“啪啪啪。”又是好几巴掌。直至陈家桦紧抿的嘴被强行扇开,伍庆明掐住他的下巴,往里塞了颗药丸,又拍拍他的脸,说道:“今晚好好伺候徐导。想明白了,是在这里给上流社会的人操,还是回去给农民工操,嗯?”
想不明白。陈家桦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可以拿蜜枣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又对他说:
“逗你玩的呢,你还当真了?”
14.
伍庆明开始训练陈家桦的声台型表。伍庆明的演技是真好,要求也是真高。“主角发现暗恋的女生喜欢的是自己兄弟,要表现的是怅惘和酸涩,不是你这个死妈的惨样。”说罢,照头扔了一本书,砸在陈家桦脸上。
陈家桦静若死水,捡起书来,又木然念了一遍台词。他确实理解不了这种小情小爱,更何况,他死妈可一点也不惨。
不能出门,陈家桦便终日在房间里念:“阿宁,只要你和阿伟能幸福,我就都好……呸,白痴吗。”气忿地摔掉台词本,陈家桦掀开一角窗帘,寻找他这些天来唯一的乐子。
看多了,陈家桦也知道了,那个男生是在练习掷铁饼。将近一米九,男生肌肉块不大却精练。眉眼里是宠大的小孩才会拥有的清澈与明亮。他曾听男生的父母喊过:“秦秦。”还是勤勤,或者琴琴?真娘们,陈家桦难得笑了笑。
只是掷铁饼的话,陈家桦也省得偷窥。然而他发现,铁饼男和一个秀气的男生,日日相约一路回家。铁饼男总是蜻蜓点水样,啄一下对方的额头。应该是怕家长看见,他们作贼一般前瞄后瞟,却又像个傻贼一样恋恋不舍。
陈家桦翻了翻手里的剧本,台词酸得反胃。隔天,伍庆明却少见说了句:“还过得去。”
六年前,A城下了一场十年一遇的暴雨。铁饼男一个人坐在石阶上,淋了三个小时的雨,像只被遗弃的小土狗,缩在纸箱里,等主人回心转意,连叫唤都不敢,怕主人讨厌它。陈家桦烦懑地别过头不看,讥讽道:“蠢死了。”
穿白衬衫的秀气男生没有再出现。铁饼男依然每天练动作。陈家桦依然每天念恶心的台词。只要你还怕死,生活就肯定还能过下去。
一天,铁饼男猛地狂奔一路,离家十几米,便大声嚷嚷:“爸,把车子开出来!”等他跑近,陈家桦才堪堪眺清:他怀中抱了只三花猫,手里拎了条断掉的猫腿,血浸红了他大半的衣物。很脏。脏死了。
陈家桦拉上了窗帘,没有再看。
他不想知道,这只三花能不能救活。他害怕他知道后,会忍不住想,为什么就没人来救救自己。
15.
这之后,铁饼男在院子里练习动作时,陈家桦都能看见一只缺了后腿的三花在围着他转。三花应该是还没习惯,走两步,便摔一轱辘。铁饼男却总会停下手头的事,先喂它吃条小鱼干,然后托住它的屁股,鼓励它再试试。
“我忘了,我为什么喜欢,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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