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他直愣愣地看着靳忘知自顾自讲下去。
“他们照着户口挨家挨户劝说,出高薪‘请’他们去做实验。他们口口声声只有好处,副作用一个不提,被我父亲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对十几个人做了实验,那些人死的死,伤得伤,活着的备受煎熬,生不如死。”
“我父亲生气了,他向基地举报这些人的恶行,基地不予理睬,说这是为了基地做贡献,他们是自愿的,是崇高的战士。于是我父亲又去向媒体举报。哪个媒体敢报告这件事?我父亲因为这件事丢了工作,一个人一个人地去找,劝他们不要再做下去了。”
“再然后,死的人越来越多,网上有人猜测——说是我父亲假冒专家,发表虚假论文,说能够把普通人改造成异能者,但副作用很大,成功率非常低。他们说,我父亲为了金钱,不惜以普通人为实验体,做丧心病狂的活人实验。”
“他们举出了很多‘证明’,包括我父亲当年论文的报道——《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全系异能》;包括我弟弟在学校被虐待,我父亲和老师吵架的视频;包括我父亲上门劝告的视屏。于是很多人向基地举报我父亲,但是我父亲什么都没有做,基地不能给他判刑。所以这群人在网上断定社会是黑暗的,断定基地高层收了我父亲贿赂,断定基地歧视普通人,不把他们当人看。他们决定自己来维护正义。他们召集了敢死队,人肉出我家的地址,他们跟踪我父亲。”
“然后那一天,他们进了我家的门。”
那天的天气其实很好,整个上午都是晴天。
那天正好是周末,正好是父母的结婚纪念日,父亲已经许久没有工资收入,忍痛卖掉了戒指换生活费,回来的路上给家里买了个小蛋糕。
真的是很小的一个蛋糕,父亲切了四份,两份大的给了母亲,一份给了他,一份给了靳思安。因为靳思安喜欢吃甜,还特意倒了点白糖给他。
父亲还乘着母亲吃蛋糕,笑嘻嘻在她头上别了朵野花。
父亲说母亲总是很好看,被母亲笑着掐了一把。
然后门被敲响了,父亲笑着,当着两个儿子的面亲了母亲一下说:“我去开门。”
之后便是他这一生一世也忘不了的人间地狱。
靳忘知道:“母亲想打电话,但是根本碰不到手机。邻居们出来询问了缘由,纷纷拍手称快,甚至帮忙把家里的座机和手机全砸了。”
他们看戏一样的看着这一家子,啐着说罪有应得。
他那时候有多恨,他恨基地,恨高层,恨邻居,恨普通人,恨自己,甚至恨弟弟,恨母亲,恨父亲。
他那时候甚至希望父亲不要顾着他们三个,把所有人烧死算了,哪怕一家子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而不是现在,独留他一个,苟延残喘。
平生第一次觉得“恨”这个字是多么单薄。
区区一个字哪里写得清那种感觉。
仿佛要把牙齿都咬碎了,仿佛要把指甲抠断了,仿佛心脏给人攒在手里,都远远比不上的那种痛苦。
靳忘知面色依旧平静,语气也很平静。
他一直看上去就像个正常人。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些伤痕从来没有愈合过,随着时间愈来愈深,愈来愈深,终于溃败腐烂。
他二十一岁毕业成为见习生,同年立下大功被钦定为二队队长。
能这么早爬上精锐五队的队长职位,他暗地里用了多少肮脏手段。
“够了。”宁柯道:“你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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