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掸了掸衣袖,道:“五年不见,太后精神倒是好。”
太后已经不复雍容,看着我,脸色铁青,与我上一次见她时的模样大相径庭,我想此刻她的脸应该是挺疼的。我笑道:“太后好兴致,历经宫乱之后竟还有闲情逸致来看我,不知道这一次是哪一国?梁国?还是越国?周国?总不能是皇室?”
她颤抖着手指着我,几乎说不出话:“你……你好,你好得很!在冷宫五年竟也不知道安生,你就如此地天命所归!外人就是犯上作乱也要拿你的名头来说事!你大哥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
这一节我倒是真的不知道了,竟然是逼宫,举的还是我的旗子。
看这模样,昨晚逼宫的那位,大抵是失败了。我倒是不知道,五年之后,究竟是谁还能记得我。但是很显然,这并不重要,别人若是有心想举事,过了多少年我都是个很好用的借口。
我不说话。
太后还待再说,门外太监道:“王上驾到!”
我看着面前这个狼狈又愤怒的女人,又越过她看到正走进来的阔别五年的王,我看到他沉静漆黑的眼,难掩疲惫却依旧深沉,心底一动,隐约觉得也许我一直以来对这个人的猜想,似乎出现了某种偏差。
我与燕云向来不是那么熟。他是正宫所出,是嫡长子,本该由他接手燕地成为燕王,还是公子时就素有佳名,简直是名正言顺,没有什么比他还要名正言顺的了。无奈又有谁料到他会有我这么一个弟弟,我闲时想起也要忍不住喟叹一句苍天无眼世事无常。
毕竟,天降异象这种事不是人人能都降的,我也很无奈。
要说是什么异象,据说是我出生那时日月同辉,星相大乱,朝夕不明,祥瑞当空。这是整个澜州大陆皆有目共睹的事情,赖也赖不掉。当今正处于天子式微而诸侯崛起的微妙时刻,天上给我来这么一出,简直居心叵测。
从小到大我活得就像个靶子,本国的别国的,甚至是皇室,总有这么一些人,恨不得我死,然而很奇怪,也许我真的有那么点天道庇佑,总之就是死不了。天师给我批命说我有天子之命,乃是天命所归,这让皇室如何忍得?在杀不死我的情况下只好退而求其次,联合更忍我不得的肖夫人,也就是如今站在我面前的燕太后,将我母亲害死,又陷害我入狱,助燕长公子燕云登上了王位。
至于燕云本身,因着这么一回事,没有多加戕害已是仁至义尽,而且我被囚禁五年,亦不曾落井下石,若说还有再多的兄弟情也是不能了。对于这个王兄,为人品性都是听说,我亦没有再多的了解,如今只是一个对视,我便知道,我终究逃不过“宿命”二字。
他将我带回上书房。我从一座王宫最偏僻的地方一路走到最繁华的地方,长长的宫道两侧,朱墙绿瓦,很高。或许我终于离开了囚笼,但是谁知道我是不是只是从牢笼的一个地方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呢?我,燕云,太后,所有人,不外如是。
一进入上书房,燕云一挥袖,宫人尽数退下。我注意到,书房之中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一身红衣,腰间一把长剑。眼睛看过来的时候,熠熠生辉,那并不是一个侍卫,或者说宫人,还是别的什么,应该有的眼睛。这双眼睛太亮,这是一双活着的眼睛,这样的眼睛并不适合出现在王宫里。我看过去,他也看着我,并没有什么表示。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欲多加揣测。他站在燕云身侧,一副护卫的姿态,燕云也并没有什么表示。
气氛一时静默。香炉内燃着檀香,只有淡淡的一点,凝神静心。燕云看着我。
他终于开口:“你其实并不在意这个王位。”
我着实不料他会这样说。世人皆知燕国的二王子天生异象,是天命所归要做皇帝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父王,皇室,天下诸国,整个澜州大陆,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独独没有人问过我的想法,到头来竟然是由燕云说出来这句话。
我叹口气,道:“可惜没有人注意到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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