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疯的不只我一个。
他坐在我床边,轻轻为我擦掉刚才被针头挑出的血。
“砚之,”他语气尽可能地温和,“听大夫的话好吗?你好好治疗,等你情况稳定了,我们就回家,好吗?”
“……好。”
他似乎有些惊讶我回答得这么快,但还是微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给我戴回左手无名指上。
“戒指我早就给你找回来了,本来想等回家再还给你……你乖乖的,不要再随便发脾气了,好吗?你要是想发泄,等回家了,我随便让你怎么发泄都行。”
“好。”
我没有看他,机械地重复着。
他让开身位,让冯深给我扎上透析针。
我没有再躲。
我只望着天花板。
俞衡果然还是爱我吗。
我都这样残了,还依然坚持把我捡回来。
可又是真正的爱我吗。
如果是真正爱我,既然知道我这样痛苦,为什么不肯放手让我死去呢?
我真的搞不懂俞衡,也搞不懂我自己。
冯深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俞衡。
我有很多话想要问他,可话到嘴边,又一句也不想说出口。
算了吧。
没有什么好问的。
他只是喜欢我活着,不在意我活成什么样子。
哪怕我变成植物人了,他也一定会不离不弃地照顾我,直到我的身体彻底死掉。
到底什么才是爱。
如果我们换一换,我一定会选择毫不犹豫地杀死他,然后再去自杀。
我跟俞衡真的不一样。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
“喂?……现在就要去吗,不是三点才开庭……”
“……好,好,我马上就到。”
他挂断电话,又给我盖好被子,对我道:“砚之,我现在必须去法院一趟,今天要审那个叫许辉的,我得去当证人。”
“你去吧。”我依然没有看他。
“那你……好好地呆着好吗?我叫护士来陪你。”
“知道了。”
他没再说什么,似乎还有些不放心,但最后也只在我额头吻了一吻,便起身向外走去。
“把门关好。”我又说。
他脚步一顿,还是选择了听我的话。
现在病房里只有我自己了。
我看向门口,确定他不会再回来。
这样很好。
护士被吓得够呛,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吧。
我抬起右手,慢慢揭掉了左臂针头上覆盖的输液贴。
虽然我的手还不灵便,但拔掉一个针头,还是绰绰有余了。
只需要拔回血的那一根就够。
我看见我的血从针头不断涌出,蜿蜒而下,我竟然觉得非常痛快。
我又拔下手上的戒指,将它套在针头后面的管路上。
什么海誓山盟,通通去死吧。
银色的戒指被鲜血染红了。
我放开了手,任由它们掉落在地。
我再次仰望天花板。
以我的血流量,大概要不了几分钟,我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机器很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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