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来一条，中等大小的都可以咯”
“好勒”
笑着应下声，先把手边打包好的鱼块递过去，刘芳这才探身拿过小渔网捞了条鲶鱼上来。
鲶鱼的鱼腥味很重，女人却笑得很开心，动作简单迅速的处理着鱼，另一旁等候的人却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时间。
“老板啊，我上午预定的鸡好久才弄得好啊，今天赶时间啦。”
“马上马上，我儿子马上就放学了，不然你等我把这条鱼打包好就给你杀哈。”
听着催促声，刘芳笑着又加快了几分动作，汗大滴大滴的流下，包装好鱼，顾不得擦汗，女人正忍着微微的晕眩打算去鸡笼的脚被人拦了下来。
“妈，你先坐着歇会儿吧，我来就好。”
把汗帕递给了刘芳，钱贵转过身先取了面前男人号码的鸡，利索的拿刀抹了鸡脖子丢进塑料桶里放血，同时又转过身扭开了褪毛机器的按钮。
放血，烫毛，拔毛，宰割，包装
熟练的动作男孩做的很快，刘芳笑着擦了擦汗，却也顾不上歇。吃饭的时候菜市场最忙，尤其是卖鱼卖鸡的，现在的家长为了孩子都舍得钱，吃的方面那是短了自己也不会短了孩子。
娘俩儿都是做惯了的，钱贵利索的把一早订好的鸡都处理好了，又脱下带血的皮围衣，挨家挨户的给人送去，回来话没多说，湿着T恤和还正在忙的刘芳打了个招呼，又迅速的上了菜市场二楼做饭。
等到饭做好，天早已经黑了，擦了擦手，舀了两碗饭放到桌上，钱贵这才下楼去喊收拾完摊子正在洗刷的刘芳吃饭。
发黄的指尖早已经洗不干净，草草拿过指甲刀喀嚓几声，刘芳笑着拿起了筷子。
“妈，明天下午班上要商量家长会的事，我可能会晚些回来，你和预定鸡的人打个招呼，免得他们等太久。”
“诶，好，你学校有事尽管去忙，不要担心这些。”
听着是学校的事刘芳点了点头，看着对面说完话安静吃饭的儿子又小心的叮嘱道。
“不过儿子，明天下午要不咱们休息一天，妈妈去中心街那边买身衣裳。第一次和你现在的老师班主任见面，还是给老师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比较好。”
“不用了妈，照旧就好。你买了那些衣裳只怕穿着也别扭，况且我觉得你不管穿什么都好看，学校是看成绩，不用在意这些的。”
笑着安慰了几句，钱贵神情淡定温和，没有一丝阴沉。
刘芳点点头，却是也笑着舒了口气。
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那些衣服中看不中用不说，还那么贵，买了当真是浪费钱。但是又怕自己随便穿了去学校给儿子惹笑话，刘芳还是暗自想着回头把自己最近买的几件好衣裳翻出来仔细挑挑。
“妈，你多喝些鸡汤，暖暖胃。”
“哈哈，好，你也多喝些，等会儿吃完了早点回屋写作业看书，剩下的妈来收拾就好。”
给儿子也舀了碗浓郁的汤，刘芳笑着轻声嘱咐，同时从兜里翻出了手机眯着眼乐道。
“对了，妈的手机也修好了，明天你代表学生发言的时候，我偷偷给你录下来，改天带去给你爷爷奶奶看，让他们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恩，好”
黑睫微微半抬，男孩清俊的脸上笑容浅浅，看着高兴的母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吃完了饭，又不顾反对的收拾完桌子才进了卧室。
关上门，楼下菜市场的嘈杂声却仍然模糊的传来，扭开小台灯，抽出黑色笔记本，旧到褪色的钢笔不太流畅的划过纸面。
只是……
握着笔杆的食指抬起，泛着淤青红肿的指尖让男孩疑惑的皱了皱锋利的长眉。
以前，她的胆子有这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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