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湛安皱眉骂道:“逞什么强!该哭的时候偏偏笑!你才几岁?就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架势来了!等再过个一年半载,是不是都不肯跟哥哥说真话了?”
霍玉本来就是为了郭湛安放心而强撑着的,如今听郭湛安这么一说,心里原本八分的委屈立刻成了十二万分,他苦着一张脸,眼泪要掉不掉地说:“哥哥,我疼。”
郭湛安恨不得让自己来替霍玉承担这痛苦。他想到霍玉跟着他的这近一年里,福还没享过呢,刀伤剑伤就受了两次,还一次比一次严重,既愧疚,又难过。
他不是郎中,也不是神仙,没办法缓解霍玉的伤口,也没办法替他承受这痛苦,只能不住地安慰霍玉说:“真疼的话,就咬我的手臂吧,别咬自己。”
霍玉哪里舍得咬?他死死咬住下唇,双手则牢牢抓住郭湛安的手掌,却因为忍不住的疼痛,平整的指甲刺入郭湛安掌心的皮肉。
郭湛安也不制止,只希望这样做,霍玉的伤痛能减轻一些。
两个人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小童把霍玉后背的伤势清理干净,再敷上一层药,盖上纱布。
“郭大人,病人要换个姿势。”小童提醒道,“病人胸口的伤势最严重,所以尽量不要侧躺。刚才是没办法,现在后背伤口清理干净了,病人要平躺。”
郭湛安点点头,伸手替霍玉换了个姿势。他不放心,又问道:“这么躺着,对后背的伤口有什么影响?”
小童回答道:“后背的伤势不深,主要是混进了热毒。现在沙砾都清理干净了,及时换药就好,每半天敷一次药。”
郭湛安这才放心。
另一头,福全捧着熬好的药过来了。郭湛安接过,亲自拿起汤匙舀药喂霍玉,还不忘哄着霍玉说:“有些苦,忍一忍。”
对霍玉来说,只要是郭湛安喂的,哪有苦的?那都是甜到他心里的!
霍玉不哭也不闹,乖乖地把这碗又黑又苦的药喝光。
郭湛安现在一门心思扑在霍玉身上,等喂完药,他才想起来自己是扔下一堆的公务赶回来的。他叫来福全,让他等天亮了,去府衙一趟,和郝运一起,把那些公文都拿回郭府——他不放心霍玉,就打算在郭府办公。
接着,他又让贾欢第二天去找姜言年——为了避嫌,姜言年在郭湛安上折子前就搬出郭府,暂时住在自家名下的房子里——现在霍玉受伤,他走不开,有些事需要交给姜言年去办。
等处理完这些,他让众人散去,而郎中则已经和小童去一旁休息了。霍玉的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郭湛安看着床上的霍玉,后者已经闭上眼。他一惊,一颗心好像被无数双手向各个方向拉扯一般,慢慢伸出手,去探霍玉的鼻息。
霍玉鼻息微弱,但湿热的气息打在郭湛安的手指上,却成了此时郭湛安最渴望的东西。
郭湛安伸出一只手,探进被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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