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足道等人心中俱是一惊——不管是兵部的卷宗,还是军营里拿来的记录,上面黑纸白字写的都是五万石!
那统共加起来一万五千石的军饷,去了哪里?
众人都知道这当中有了猫腻,尤其是黄明理。他是知情人,此时心中焦急如焚,恨不得冲上去把徐老五的嘴巴捂住,带出去杀了才好。可他却不能,他甚至不敢主动开口询问,就怕何足道等人发现他的不对劲,把四皇子给暴露了。
姜言年冷眼瞧着,适时道:“徐老五,你可没记错?”
徐老五恭谨地回答道:“回大人,别的我会记错,这两个数字,我却不会记错。我那可怜的儿子死后,我想了很久,我儿子就是个小兵,平时在军营中认真操练,并没有和什么人有过过节,为什么独独选中他作为替死鬼?除非,对方的目标其实是我!可我与什么人有仇有怨呢?呵呵,怪只怪谁叫我是一个书记官呢,军营的军饷都要过我的手,怕是有人不愿意吧。”
黄明理心中一喜,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暗指朝中有人要谋害与你么!你这般夹带私怨,各位大人,他的话不足为信!”
徐老五却不理他,继续说道:“若说这原本只是我的猜疑,等我妻子无端被杀害埋在山里,我就断定,分明是有人要杀人灭口!只是对方没有料到那天夜里我不在家中,只可怜我的妻子,白白送了性命!”
说到这,徐老五悲从中来,滑下两行眼泪,低声哭了出来。
何足道等人互相对视几眼,当中一个说道:“这人着实可怜。各位大人,天底下又能有几个人做到不偏不倚呢?五指尚且有长短,人心又怎么会没有偏颇?徐老五这话虽然已有所指,但他已经家破人亡,我们决不能坐视不理啊。”
事关军饷,这几个人当中代表皇帝的魏子辰就成为了最重要的裁决人。他看着徐老五低声呜咽,不似作伪,便道:“各位都是栋梁之才,想必不会因为某些人的话而轻易下决断。我记得府衙中也有卷宗记录军饷,依我看,不如取了那卷宗出来,我们再比对一番。”
姜言年就等着这句话呢,之前郭湛安曾经抄录过这两年的军饷,五年前的卷宗被石果敢藏起来了,可近几年的都还在。
三万五千石的军饷,呵,他就不信兵部无缘不顾不声不响便把军饷削减了一万五千石!
要说石果敢,他也算是个人才了,只是一州的卷宗甚为重要,特别是本朝文帝时,曾出现过知州篡改卷宗一事。而且那知州与通判两人合谋,捞取了不少好处。东窗事发后,朝廷全力追查,但追回来的不过十分之四六,损失巨大。
从此,知州和通判就不能再插手卷宗一事,每年都会由吏部派人去各地编写,且这些人每年都会更换,有时甚至是某个官员一大早还未洗漱,吏部便派人送来专门的笔墨纸砚和马匹,命他立刻出发。
这些人员变动甚至是李绍锦都无法插手的,但他想着,只要兵部卷宗和军营记录对上,就没有人会多此一举,想到去查阅许州府衙里的卷宗。
只是,李绍锦一派都没有料到,这徐老五居然还记得那么清楚!而且偏偏这个人还被郭湛安给找来了!
何足道派人去拿卷宗,那人捧着不少过来,说道:“各位大人,五年前的卷宗里有关军饷的记录并没有找到,我把六年前和四年前的都带来了。”
魏子辰闻言不喜:“怎么会找不到?五年前是谁来许州的?”
何足道却想到了另一层:“派人去知州办公的屋子里找找,可有那份卷宗?”
那人听了,放下卷宗,便又领人去找了。
屋子里的几个人先看了带来的这些卷宗。果不其然,六年前的军饷每个季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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