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处间再细节的东西,林彧初也许也觉得不适合我们谈,在说明左岩概况后,他便很少再提。我们还是会通电话,只是交换彼此的生活近况,又很快结束。
林彧初有他的事情要忙了,可我的世界在刹那间空空如也,像正居住着的冷清的房子。
他也许是抽空打来一通电话,我却连洗澡都要将手机带进浴室,生怕错过了来电。我知道这样是不好的,我不该这样,像被谁抽了骨头一样,我于是还是去工作,没有吸烟,也没有酗酒。
我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我相信我自己很好,我只是很想他。
助理说左岩解释了为什么那天会观看林彧初的表演那么久。左岩当初头部受伤很严重,造成逆行性遗忘中很极端的情况,醒来时名字都记不得,模模糊糊记得幼年的事,很久之后才勉强想起了自己叫什么。渐渐地,左岩发现自己在观看魔术表演时,情绪会非常高涨,总觉得自己仿佛也接触过魔术,在店里拿小玩意尝试了几次,偶有成功。他的医生解释说这是因为情节记忆和程序记忆属于不同的记忆系统,主要负责的脑区不同,所以左岩还能保留一些“如何做”的记忆。
林彧初知道这件事时高兴得话也说不清楚,只兴奋地同左岩说他曾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魔术师,还希望左岩能表演给他看看。
在林彧初期待的目光下,左岩穿帮了,因为左手动作太慢。
左岩没说什么,只是抱歉地朝林彧初笑笑。
林彧初几乎是落荒而逃了,助理飞快跟了上去,可他跑得太快,助理用了一些时间才找到蹲在台阶上正在抽烟的林彧初。
林彧初起初并不跟他说话,一根接一根地抽。助理这样同我描述时,我愣住,却不知他是何时学会的抽烟。
“他的左手是因为我才变成那样的。”
“他十三岁的时候就拿到了青少年魔术大赛冠军。”
“可他现在连那么简单的魔术都没办法完成。”
“如果我是他,我会恨死那个毁掉我的人,我会记恨那个人一辈子。”
林彧初越发容易狂躁,比四年前刚见我时的抑郁更糟。
自他离开已经过去九天,我数着日子等他,我盼望着蜡笔小新能奏效,小猪玩偶能奏效,芒果班戟能奏效。
我想了太多哄小朋友的方法,却又不安地觉得忽然成熟起来的他也许不会再需要。
这天夜里,林彧初给我来了电话,他那里应该是白天。
他说:“修哲,我向外事部门申请了延签,要在里斯本多留一段时间。”
我说好,让他按时吃饭睡觉。
挂断电话后,我退掉了提前一周预定的林彧初爱去的那家餐厅。
我开了小夜灯,那微弱的光芒很像烛火,柔和的、暖色的、几将熄灭的。
忽然就暗下了,我眼看着这天地迎来极夜,一点点淹没我、吞噬我。
什么也看不到了,寒冷的、没有边际的,而我找不到林彧初的影子。
或许他真的不要我了。
第28章
2017/06/17凌晨的梦
我做了一个短促的梦。
梦里是那年冬天林彧初表演,我在他的休息室里等他下班。
我们将近一周未见,为了让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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