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那片落叶吹干净了,才歪过头看我一眼,说:“你比林讨人厌得多。”
我并不赞同:“林是我见过最惹人喜欢的珍宝。”
维埃拉闻言,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我。
“我一点也不想我的丈夫因为这件事被拖到遣返,他也是个很出名的人,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维埃拉又笑了,仍旧是方才提到林彧初时扯扯嘴角的笑法。事情谈妥了,我也懒得同她计较,只当自己没看见。
林彧初和他的助理回来时,给我们带了饭菜。那时维埃拉正蹲在左岩的病床边,两个人用葡萄牙语絮絮叨叨交谈,我看见维埃拉将那片叶子放在了左岩手心里。
看左岩的神情,维埃拉应该已经告诉了他自己的决定。
左岩和维埃拉接吻了,林彧初正在房间的另一头取东西,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那一幕。
这样的场景我实在应付不来,太阳穴突突跳着,头疼得快要裂开。
只记得维埃拉的结语说得很温柔,仿佛是一个问题,左岩回答得干脆,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那一瞬的停顿后,我看见那个火爆脾气的姑娘蹲在一旁哭得泪流不止,看起来格外脆弱,脆弱到我几乎要忘记她刚才在长廊上想要揍我时的表情。
为什么爱总让人这么辛苦呢?
我站在那里,如何思索也找不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后来因为好奇,我问了林彧初的助理那天的最后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在听完助理的复述后,我反倒觉得这正印证了我的猜测。
“等你记起一切后,会忘了我吗?”
“无论我能否记起一切,我永远惦着你。”
第34章
2017/06/27回国
手续办得比我想象中快,交完一笔数目不小的罚款,左岩有生之年想再去申根国恐怕会很难。
维埃拉帮左岩收拾好了行李,却并没有送他到机场。
离别确实是件让人痛苦的事,尤其是这一别后重逢变得完全没有着落。
我们在候机楼的休息室等待时,左岩几次都对着他手里的书发呆,将那本书摊开又合上,仿佛是一本诗集,书里夹着维埃拉送给他的叶子。
看着这一幕,我心中不动声色的敌意稍稍消减了些。
林彧初坐在我旁边玩手机,视线就在手机跟左岩身上打转,按医生的建议,左岩虽然可以自由行动,但最好还是有人陪同。可他显然已经困得意识模糊,手上渐渐松了劲儿,手机都要从手中溜下去。
我赶忙帮他接住:“左岩那边有小牟在看,你等会上了飞机好好睡一觉。”
林彧初含糊地应了我一声,浑身泄了力气,垂着肩膀垂着头,憔悴得像朵蔫儿掉的花。
他放下手机,疲惫地用手撑住额头,忽然轻声问我:“修哲,这次不是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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