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消散。他心中有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在这瞬间,被少年的两片薄唇度来的温柔,给填满了。
“再、再来一下?宝贝儿,你可真甜。”
“!”
白马再抬头,二爷已是面色红润,哪有半点被打的印记?他当即知道,自己铁定是又被骗了,“滚!滚滚滚滚滚滚!老流氓!”
“别气别气,我遇到你才枯木逢春老树开花!竟然起死回生啦!哎哟别打别打!好疼!”二爷抱头鼠窜,直接由窗户眼儿钻出去,从二楼飞身而下,跳到热闹的街市。
他低头一看,自己腰带松垮、衣衫半挂、左脚穿鞋右脚穿袜,模样无比滑稽,嘿嘿一笑,回头高喊:“记住了!小马儿,不可让别的男人亲你,想想也不行!不可随意收人的东西,想要什么只管找二爷要!我爱你!”
二爷啐了一口唾沫,把被自己咬破的舌尖在牙齿上刮了刮,虽然自己咬破自己的舌头,是十分疼的,然而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可他妈值当!
他翘起一只脚,朝楼上大喊:“宝贝儿我的鞋还在你床边!”
啪!
白马气急败坏,拾起落在地上的皂靴,猛力掷出。
他关上窗户,背靠躺椅直喘气。
椅子上,还留着二爷的余温,白马逼着自己,控制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就是不让它流出来。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一个大男人,会为了另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难不成洛京的汉人都有毛病!
二爷则丝毫不顾他人的目光,在大街上泰然自若地佝偻着穿靴。
背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二哥,你若真心喜欢他,便不要总去逗弄他。”周望舒眉头微蹙,怕是知道自己这单薄的劝告,对于这剃头挑子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此间乐趣,道长不明白。”果然,二爷还饶有兴致地望着白马厢房上,那扇闭得紧紧的窗户,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上回看见董老狗,老子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可未料还真让他给做成了。董老狗搭上那姓孟的,跟咱们的计划差不多,聪明,有趣!将他卖给我呗,小云。”
白衣剑客一矮身,似乎是崴了一脚。
为了掩饰,他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边走边说:“有正事,四弟来信,上次你去总舵看过回来后,梁炅又派人去过,设计伤了老陈他们,威逼周大人将淮扬水路东北线送与他。”
他想了想,片刻后回头,道:“白马不是货品。”
二爷不高兴了,双手抱胸道:“哼!那姓梁的也不是我四弟。”说话间,他肚子骨碌碌响个不停,牵着周望舒,也不管人愿不愿意,将他拉到一处尘土飞扬的路边摊,给两人分别点了两碗牛肉面。
淮南王梁允与周望舒是结义兄弟,可二爷不喜欢这人。
“你一向识人不明,从前在齐王府,给梁炅当谋士,眼下却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半点不顾念旧情。”他从周望舒碗里夹了片牛肉,道:“天家没有人情,那些个王子王孙没一个好东西。我不喜欢梁允,我跟你说,这小子是个阴肚子,娘儿们似的小心眼,指不定哪天便把你卖了。”
周望舒掐着太阳穴,道:“白马的事,我不与你计较,可江南那边,你须得过去看看。我留在洛京,谢贼死期将至,不可有任何差池。”
二爷摇头晃脑,“什么周大人周大人的,周邘是你二哥,你已不是三岁小儿,莫要事事都听乔姐的。”
周望舒皱眉,“乔姐是我娘。”
二爷似乎对周望舒的家事颇有微词,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不好多说什么,故而只是趁着乔姐看不见的时候,明里暗里,引着周望舒做些什么,“爷是看小马儿比你强多了,你不让他跟你一道,人家便知道自己去做。”
周望舒:“他不听劝,容易孤注一掷。练功如此,行事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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