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性子也实在恶劣得很,喜欢欺负人。明知道她看见他与别人亲热会不高兴,偏生要去碍她的眼,就想看她当真生起气来是个什么样子。
结果每次到最后,他在韶华院里就都找不到她的人了。
原先还奇怪,不知道她藏去了哪里,现在倒是真相大白了,原来是躲去了墨居。
抿了抿唇,江深道:“你告诉我她怀的是谁的孩子,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三弟。”
若是别人的,那自然没有说的必要,可若是江家血脉。这事儿可就大了。
徐初酿看他一眼,夫妻这么多年,她也能猜到些他的心思,想了想,她吞吞吐吐地道:“反正不是……不是君上的。”
这人,连撒谎都撒不利索,还想着骗他?江深摇头,吩咐霜天:“去找个府里的下人打听打听。”
霜天应声而去,徐初酿有些急了:“你一定要如此?”
“事关江家血脉,马虎不得。”
原以为能劝劝他,再不济都能骗一下他。没想到两样都不成,初酿恼恨自己无用,起身就要走。
“你去哪儿?”江深急了,鞋也不穿就下床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徐初酿头也不回地道:“我去让人备车,好送二公子回去。”
江深气不打一处来:“这么着急想让我走?”
“二公子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她道,“这一线城荒芜不堪,连个红街烟巷都没有,二公子不如早些回紫阳,日子还潇洒些。”
江深一噎,咬了咬牙:“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皮子这么利索?”
徐初酿不吭声了。背影看起来僵硬得很,还带着些怒气。
江深头疼地扶额,软了语气道:“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会儿话?”
初酿回头看他,问:“二公子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向来是会说话的,下至七岁上至七十岁,就没有他哄不好的女子。然而现在,迎上面前这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江深竟有些捋不直舌头:“你……休书放哪儿了?”
“送去丹阳主城,给我家人了。”
心里一沉,江深微恼:“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和离了?”
深吸一口气,徐初酿觉得有些好笑:“二公子。这休书是有人拿刀逼着你写的吗?”
“……倒不是。”
“那既然你都写了,我为什么不能把休书给家人?”喉咙有些生疼,她道,“被休弃的人,总要给家里一个交代吧?”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了,“我是想说,那休书我可以收回来的。”
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徐初酿左右看了看,拿起桌上的茶杯塞他手里,倒上半凉的茶水,就着他的手把水泼了。红着眼问他:“水能收回去吗?”
江深怔了怔,也就着她的手,捏着茶壶重新倒了一杯:“这样可以吗?”
徐初酿:“……”
把茶壶一并放进他手里,她道:“祝二公子新的一杯茶能合口味,小女就先告辞了。”
“徐初酿!”江深喊她。
恍若没有听见,面前那人走得头也不回,像在阴平一样,丝毫没有留恋地离开了他的视线。
江深茫然地看着屋子门口,突然觉得女人真的很难哄,以前分明怎样都不生气,如今倒是好。他做什么都不能让她消气了。
“公子。”打听消息的霜天回来,拱手道,“问过了,府里人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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