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仪清道:“那卫风是教坊司的名角,有好多勋贵人家都未必能请到他,也不知怎么在这里搭起了戏台子?”
菱花却是知道其中缘故,道:“回小姐,快到七夕节了,说是礼部的大人让卫公子出场子,听说要在这里唱满三天呢。”
韩仪清笑道:“怪不得这么热闹,正巧让我们赶上了。”又问宁泽:“你可要去听听?”
宁泽见她脸色苍白,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知道她是累了,便道:“不去了,万一被人识破可就糟糕了。”
再说她也不想去听,她已经听过好多次,好听是好听,但是这辈子却不想再听了。
旁边菱花一听宁泽拒绝,无声叹口气,垂下了脑底,韩仪清看的清楚,笑她:“你这丫头!我就想一说出门东西怎么就全准备好了,原来你是早就预谋好的。”
菱花虽然是个小孩儿心性,却也跟在韩仪清身边近十年,虽然不如采苹懂韩仪清,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都说她们姑娘清冷不爱热闹,其实不然,青灯黄卷不过是无奈罢了。
果然便听得韩仪清接着道:“我倒是想去听听看,这卫风唱的戏目里面倒有一曲我很喜欢,不知道今日是不是要唱这一曲。”
采苹忙道:“我准备了软塌,姑娘可以靠在船舱中,此处开阔,虽然不如家中舒适,倒也不会累着。”
宁泽随韩仪清走进船舱内,随口问道:“表姐爱听的是哪一出?没准儿我能唱两句给你听听。”
韩仪清歪在团案花纹金绣软榻上,笑道:“原来你还有这项技艺。”
她哪里真的会让宁泽唱给她听,却还是说道:“你可听说过梁祝的故事,其中有一曲《十八相送》(注)你可听过?”
闻言宁泽有些意外,她原以为韩仪清是个恪守规矩的女子,却原来也能欣赏男女之间这种胆大求爱的故事。
宁泽笑言:“听过。”还真摆开架势唱了几句。
她微微的愣神韩仪清看在眼中,韩仪清一笑,却又低了头,低声说道:“你倒是和那祝英台有些像的,倒是适合他。”
韩仪清初次听到此曲时,听到祝英台骂梁山伯“呆头鹅”便楞住了,那时才知呆头鹅是什么意思。
这里面就牵扯到她的一段往事,祝英台女扮男装同梁山伯游学,梁山伯不识她是女儿身,她也曾经不识得别人是儿郎。
其实这往事很简单,五年前她的父亲韩雪松从福州调任回京,她因途中又染了病,只好停在徐州修养,再启程时却遭遇了山匪,她坐在马车中不敢出来,闹哄哄打了一阵外面便风平浪静了,不多时有男子声音传来:“姑娘,山匪已经被我打走了,看姑娘马车该是弓高侯府中人,我们也是回京不如由我们送姑娘一程。”
时下对女子严苛,她那时候虽然不足十二岁,却想着这一路回去,少不得被人说三道四,推拒道:“多谢这位公子,路程中诸多不便,我自己回去便是。”
车外人又笑道:“我可不是公子,我是我们家公子的护卫。你这些家仆有人逃了,有人受了伤,姑娘带着这些人上路恐怕还会有危险。”
她掀开帘子一角,见地上躺着几个人,只有两个嬷嬷和两个丫头守在外面,又略略掀起了些看到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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