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以默看着手表想田园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会不会在厕所里摔了?毕竟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好。他刚准备下车去找,就见田园捧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泡面,拎着一杯热咖啡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接一下!”田园走到车前,喊他帮忙。肖以默赶紧下车接过泡面,很烫。田园哈着热气爬进车里,把塑料袋里打包好的热咖啡递给他。肖以默接过咖啡的时候,顺便握了一下田园的手,田园不着痕迹的抽回。肖以默笑笑,端起咖啡刚要喝,田园在旁边小声提醒:“烫!”肖以默“呼呼”吹了几下,抿了小口,确实很烫,把心都烫滚了。
两人吃完喝完,又马不停蹄地上路。经过不停歇十一个小时的夜行昼赶,终于在早上十一点多时赶到田园父亲所在的县医院。老家的堂哥在医院门口扯着脖子等他,看到他冒影就冲过来把他朝医院里拽,边拽边催说:“你爸真不行了,得快点快点!”
克制着冷静了一路的田园此刻才有了父亲真的不行了的真实感,双腿直发软,堂哥是拖着他进病房的。肖以默在后面跟着,看到田园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都痛死了。
田园的父亲躺在病床上,紧闭着眼,周围都是机器,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嘴上套着氧气罩。他的母亲和姐姐一个跪在床前,一个坐在床前的地上,嘴里小声的嘤嘤的哭着。姐姐看到田园,招手让他靠近。
其实这时父亲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只剩下一口气。田园“噗通”一声跪倒床前,嘴里轻唤:“爸--”可惜床上的人再也不能回应他了。
母亲哭着把他拉起,旁边的医生递过来一份同意书让他签字,同意撤掉医疗仪器的同意书。田园盯着同意书上的字,发现一个字儿都不认识,白茫茫一片,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滴,打在纸上,啪嗒啪嗒的响。肖以默实在看不下去了,悄悄走出病房,站在走廊里,低着头偷偷擦眼角的泪。他几时见田园这样哭过?只见一次,心都快碎成沫了!
田园把单子递回给医生,往后退了一步,拒绝道:“我不要签!”
跪在地上的姐姐哭声变大,母亲抹掉脸上的泪,从医生手中拿回同意书拍到田园手上,劝他:“园,你还是签吧!你爸真不行了,这也遭罪呢!”
田园忍不住,双膝一软,重新跪倒床前,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姐姐也跟着一起,俩姐弟一起哭。母亲受不了,背过身,都快要站不稳。几个伯伯叔叔堂兄堂弟也站在一边纷纷抹泪,肖以默听到里面田园失控的哭声,胸口痛的好像有脚在上面使劲的碾一样,他用头撞墙,也不能缓解胸口一波胜过一波的痛意。他想冲进去把里面恸哭的田园抱到怀里,可是他也知道,就算现在他把他抱在怀里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他只是不想看到他那么痛!
几个堂兄弟上前把两姐弟扯起,其他亲戚把哭的快要晕倒的母亲扶到一边坐下。田园哭了很久,最后不得不颤抖着手在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力没控制住,太大了,把纸都划破了。
签好字,护士面无表情的上前摘掉田园父亲的氧气罩,一旁的心电图上马上拉成一条直线,滴滴的机器声也拉成一声长长的“嘀——”田园再次跪倒在地,爬着冲到床边,拉着父亲的手,嚎喊:“爸——”
下午一帮叔伯亲戚帮着把田园父亲遗体运送回乡下,田园觉得没肖以默什么事了,让他回南城。肖以默拒绝了,默默的一直跟在他身边,看着他由悲切到冷静,由流泪到面无表情的作为一家之主张罗起父亲的丧事。这样的田园让肖以默熟悉又陌生,他知道他心里的口子在淌血,他只是不想再让人看到他淌血的伤口而已。
湘北乡下丧事的流程复杂、古老、繁琐,刚好又在过年前,按照本地的规矩,丧事一定要在年前做完。流水席、做道场、放阳灯(孔明灯)、打铳……每一个细节都要照顾到,做到位,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坏了规矩,老人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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