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敬烈手掌按着腰间粗糙的鲨鱼皮刀鞘磨梭个不休,直想要抽他!
凌琛挨着马槽去检视马匹,独孤敬烈只好跟在他后边,不死心地继续念叨劝说:
“你个倒霉孩子……你不准下场!”
凌琛说:“你当真是那个据说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死人脸的武德将军?”
独孤敬烈想要不老子还是去出首了你算了,把你关到大理寺去总胜过让你带着伤去打马球!
凌琛好似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在一架马槽边停了下来,伸手梳理着自里面伸出头来的一匹枣骝马修剪得油光水滑的三花鬃毛,冲他安抚的一笑,道:“放心吧,小爷也就是个以防万一。你们十六卫要是玩得好,我才不下场呢。”
独孤敬烈问:“什么万一?”
凌琛说:“小爷就看不得北戎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怎么着吧?”
独孤敬烈好言劝道:“只不过是游戏……”
凌琛冷笑道:“你当真以为就是个游戏?”他眯起眼睛,自马厩的窗栏处望出去,远远地眺望北台敞店上的人丛,道:“温郁渎今儿穿的是麂皮长靴,你瞧见没有?”
独孤敬烈一怔,问道:“他要做什么?”
凌琛哼道:“能做什么?考量你们禁军的马上本事——北戎最重骑射功夫,小孩女人都是马术高手。连我北府军,也只有父王亲手挑选训练出来的精骑,才堪堪能与他们的骑兵对阵……”他伸手自侍候在一侧的马夫手中接过一簸箕的精料来,亲手喂那枣骝马吃食。枣骝打个响鼻,向他摇头摆尾一回,便连忙将嘴鼻都埋进了饲料中去。凌琛笑着搔搔它的鼻梁,赞道:“乖。”又在簸箕中洒了一把玉米粒儿。
独孤敬烈没心思理会他逗马,只道:“中原广阔,地势万千,岂是光凭骑兵就能所向披靡的?温郁渎这等心思太小家子气,你理会他作什么?”
凌琛伸出一只沾满饲料的手,赞赏地拍拍独孤敬烈的肩膀,顺手在他胸口上擦了擦,笑道:“大将军说的不错,可我当初是袭了他的马场,釜底抽薪,才令他的骑阵后劲不继。他自然要心有不服,想要在皇上面前找回场子来。北戎人就有这强者为尊的毛病儿,否则温郁渎岂会使出那等大杀四方的手段,震慑部族呢。”
独孤敬烈被他的脏手抹得金甲上全是苜蓿草末儿,气得直瞪眼,因怕君前失仪,只好赶去最近的飞豹行营中整理甲胄。又对过来听令的飞豹骑领卫令道:“去对弟兄们说:今儿的马球赛,便是把北戎人全部撞死,也得给我赢下来!”
凌琛见独孤敬烈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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