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挥刀砍进前来,一刀又砍翻两名北平府军人,伸手便要去抓身子摇晃,站立不稳的凌琛。忽听一声大吼,一条长枪直插过来,挡在他与凌琛之间!温郁渎倒退半步,便听那人大吼道:“不准碰王爷世子!”
凌琛扶着箭垛勉力站稳,听见那人声音,惊叫道:“娄叔!”
娄敬展开长枪护住他,道:“世子,新州卫那方也有狼烟呼应,他们马上就到了!”凌琛只觉左臂伤处剧痛入心,喘着气道:“娄……娄叔……你怎么没走?”
娄敬挥枪扫翻温郁渎身前几名北戎亲兵,头也不回地道:“爷,你啊……我跟着王爷三十年了,刀山火海都得侍候着你!”凌琛苦笑,亦无力再斥责老将军的忠诚,只觉得身体中剧痛漫延,寸寸如割;骨髓中又仿佛有千万虫蚁啮咬,手足经脉俱麻。再握不住手中刀柄,当啷一声,钢刀落地。
城头上北平府军发声怒吼,搏命结阵,要护住自家世子。独孤敬烈也已狂奔入城,自马背上腾起,飞身跃上城关。温郁渎见状,怒发如狂,刀柄点地纵身,腾空避过无数刀剑,不顾一切地向军阵之内的凌琛扑来!
凌琛虽然已被药瘾折磨得浑身脱力,见温郁渎搏命扑来,却心念电转,一口咬住自己舌尖,剧痛直入灵台,立生助力,狠命偏开半步。温郁渎措手不及,一个扑空,踏出箭垛之外!
墙头上众人齐声欢呼,凌琛心神一松,再无一丝力气,刚刚靠在墙上,忽听对面奔上城阶的独孤敬烈撕心裂肺地大吼一声!只觉颈后一紧,已被一只粗硬手掌狠狠捏住!原来温郁渎急中生智,甩出马鞭卷住了墙上吊桥绳索,竟在箭垛间站住了脚!
他扣着大口喘气的凌琛脖颈,重行跳下箭垛来。铁臂如钩,锢住凌琛颈项,喝道:“要北平王世子活命的,便与我退后!”
娄敬大吼一声,挺枪便要上前,温郁渎嚓的一声,自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动作快如闪电,一刀便插进凌琛左肩肩胛骨之下!正在勉力积畜力气的凌琛凄厉惨叫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便瘫软下去。温郁渎已将匕首在伤口中拧动横挑,半压在了他脖颈间,吼道:“让开!”
独孤敬烈眼见凌琛备受折磨,直是心如刀绞,沉声道:“你放了滦川公,我放你残部出城!”温郁渎狂笑道:“放了他?你叫我放了他?”他在夜色中笑声大作,直如山魈夜啼厉鬼嘶吼,吼道:“我要他跟我一起下地狱!你们滚开!”
第43章疯狂与绝望
独孤敬烈见他眸子精光大胜,想起凌琛传回来的话道“温郁渎疯了”,心知此时若强行阻拦,他必伤凌琛性命。只得向后挥挥手,示意众人让出一条路来。温郁渎拖着臂间软弱无力的凌琛警惕地踏出几步,众北戎亲兵立时抢上护卫。独孤敬烈偏身微微相让,趁气氛稍缓,沉声劝说道:“王驾,滦川公是北平王的爱子,大浩勋爵。你若挟持而去,末将在北平王与朝廷那里都交待不过去。”他戟指指向背后火光冲天的城池,缓缓划过天际,道:“现下王驾军队散在城中,末将能作主让王驾收拾部属,离开此地,不加追赶。请王驾放了滦川公!”
温郁渎转头看着他,眸子中异光闪动,却不着一声。众人皆以为他已被独孤敬烈说动了心,在权衡利弊,却听他冷哼一声,直盯着独孤敬烈一字一顿问道:“你就是‘烈哥哥’?”
独孤敬烈一凛,立时本能地知觉不能跟温郁渎说这个。正要岔开话题晓以厉害,便听温郁渎桀桀笑道:“在你眼里:他不是大浩勋爵,也不是北平王的世子——你说,我能不能信你?”他狠狠握紧凌琛伤口中的匕首刀柄,在他臂间闭目低喘的凌琛立时闷哼一声!温郁渎斜眼瞟一眼独孤敬烈,大喝道:“让路!”
独孤敬烈听见那利刃磨得凌琛肩骨微响,心知温郁渎若再转动匕首,凌琛的左臂必残,只得咬牙道:“王驾……你将匕首拔出来,末将下令让路便了。”温郁渎咧嘴一笑,将匕首一把拔了出来,血淋淋地架在凌琛咽喉间。半拖半架地把死死咬住嘴唇的凌琛挟下了城关。
城下,温郁渎的亲兵与禁军侍卫也已刀剑相交,战成一团。温郁渎居高临下喝道:“滦川公在此,让路!”跟随独孤敬烈同返武州城的邹凯等一眼看见软在温郁渎臂间满身是血,喘息连连的凌琛,肝胆俱裂,嘶叫道:“爷!”却也不得不闪开了一条道来,直通城关。
温郁渎的亲兵整队护驾,拉过马来,独孤敬烈知道温郁渎要将凌琛挟持上马,非松了手中匕首不可。凝神戒备,只待温郁渎稍有松懈,便要飞身夺人。但是温郁渎虽已疯狂,却依旧狡诈精明,盯着身前一干人道:“武德将军,你们靠得太近了,往后退!”
独孤敬烈吸一口气,只得在温郁渎逼视下率众慢慢后退。一面紧盯着温郁渎动作,一面沉声道:“王驾,末将已在燕山边境处布下数处强弩防线,下令不能让一名北戎军生还北戎!王驾若是硬要带走滦川公,末将必当屠尽句黎军,不留一个活口!没有句黎三军,王驾拿什么去镇慑北戎部族?”
温郁渎拖着凌琛,靠在坐骑旁边,异色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独孤敬烈,冷笑道:“我今夜大败于此,各部那些首鼠两端的首领,怎么可能再臣服于我!”独孤敬烈立时亢声道:“还有大浩,还有北平王!你放了滦川公,带走句黎军,与我大浩媾和,末将定会在北平王面前为你周旋!有北平王支持,你一样能镇慑住国内诸部!你依旧是北戎王!”他紧紧盯着温郁渎,道:“你放心,末将独骑送你出燕山!只要你不伤滦川公!”
最后一句话音未落,温郁渎臂间的半昏迷的凌琛忽地猛然睁开了眼睛!他已经被药瘾折磨的意识恍惚,但是一双点漆瞳仁无须闪动寻觅,径直看向独孤敬烈方向!带血的嘴唇喘息瓮动,似在挣扎着想要说话,但气息不继,发出的音节支离破碎,不能成声。温郁渎立时按住他的肩膀,左手食中二指正扣在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之上,凌琛痛得浑身痉挛,死咬住牙关不肯则声。独孤敬烈瞧在眼中,肝肠寸断,喝道:“别伤他,北戎王!”
温郁渎低头看看痛苦抽搐的凌琛,又发出一阵厉笑,道:“别伤他?——我何曾伤过他!”他一把抓住凌琛肩膀,执匕首平抬起凌琛下颌,厉声道:“我从来没有伤过你!从来没有!”他声音忽转低哑,道:“不错,我伤过很多人,杀过很多人……包括我的部族,我的亲人,我的母亲!”他的嘴唇贴在凌琛被冷汗浸透的鬓发间,嘶哑笑道:“惟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你只要肯对我真心的笑一笑,我什么都会答应你……”他越发狂暴,二指狠狠插进那处伤口,匕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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