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琛浑身痉挛,似溺水的人一般勉力睁开眼睛,在漆黑的夜幕中躺在被冷汗湿透了的被褥间,痛苦无助地想:烈哥哥,我是不是等不到你回来了?
他手足瘫软地强撑着坐起身来,内寝中照例是无人留侍的。他也不想喊人,免得瞧着一群人在自己面前晃着心烦,只胡乱为自己披上一件杏色素缎寝袍,撩帐下床,轻手轻脚地避过外间打盹儿的侍女,独自一个儿往院中来。
他纵然手脚伤残,没法飞檐走壁爬树上房,但与生俱来的灵活机敏是去不掉的。左穿右转,浑不在意间便避开了上夜的内侍,巡夜的外院侍卫人等。听着守院更夫苍凉的梆子声去远,他裹紧身上冰冷的衣袍,慢慢地走向庭院深处。
他信步乱走,刚转过几棵梧桐,忽然闻到一股浸人心肺的幽香。举目一看,却是一座山坡,坡上遍植桂花,点点赤红金黄在风中摇曳,暗香浮动,遍地月影婆娑。凌琛本是满心郁郁的,乍见这般美景,胸中也是一舒,不由自主地便拾阶而上,向山坡桂丛中走去。
因是自家府第,他出来前便也懒得多整仪容。长发只随意一束,发冠发簪一应俱无。在花柳间散步还无甚大碍,在旁枝横斜的桂枝间走动,却出了岔子——一阵夜风吹来,脑后长发飘飞,四下里接连勾缠住了好几根枝条,凌琛猝不及防,捂着脑袋“哎呀”了一声,伸手便去拉扯。
忽听半山腰的一棵粗壮老桂之后,有人轻轻地嗽了嗽嗓子,柔声道:“王爷,我来吧。”
凌琛惊得倒退一步,头皮立时被拉得生疼。一人已从桂枝中显身出来,执住了扯着他头发的花枝,低声道:“王爷,是我。”
凌琛惊疑地望着面前的人,道:“尹寒松?……你怎么……会在这儿?”
尹寒松细心地为他解开缠绕在枝条间的发丝,低声道:“王爷,我有话要对你说……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
他的声音里有种万般无奈的乞求,凌琛看他一刻,点点头,道:“好,我也确实想要见见你……我知道你只要没死,便会来见我。”
尹寒松听闻此言,心中一颤,正要说话,却听凌琛问道:“不过你又不是不能出入我府中的,如何要在这里躲躲藏藏?”尹寒松涩声道:“因为我只想见你。”他低声道:“我潜入燕王府已经两天了,却没法进三重内殿——王爷,我要跟你说的话,不能让旁人听见。”
凌琛微微蹙眉,猜想其中必有许多关节,便道:“既如此,你跟我来。”说着正要转身,忽然一阵冰凉夜风吹来,他胸口一疼,低低呛咳了一声。尹寒松连忙解下自己的外袍,罩在他的身上,刚碰到他的手背,就觉得其间的凉意透骨浸肌,便如冰块一般。尹寒松惊道:“王爷,你是不是病了?”
凌琛摇摇头,按着心口哑声道:“没有,我就这么个底子。”话音未落,右手手腕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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