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独自一人在病床里,母亲回家了,护工们都去睡了,外面走廊里连脚步声都没有,我拿了床头柜里金属锤,那是平日里每次复健完毕,医生用来刺激我下肢的反应点用的,每一次都没有任何效果。
我握紧了锤子,掀开了被子,一定是每次医生敲得太轻了,我这样想,于是我用力敲打在腿上,苍白的皮肤上很快出现青紫的痕迹,我思忖着方才的力道,应该足够疼痛了,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知觉?我又重重地敲了几下,敲到被针灸扎过还红肿的伤口时,蓦地传了一阵刺痛,我大惊,心里的喜悦快要爆炸开来,已经多久没有感觉到下肢的触感了,尽管只是疼痛,我还是觉得上瘾地想要再体验一遍。
直到动静太大,吸引来了护工的专注,她们看到我近乎疯狂地用锤子敲打自己的双腿,大为惊骇,慌忙找了医生来,给我注射了镇静剂,我才消停下来。
下身有点麻麻的,感觉并不多,但我已经足够欣喜了。护士给我包扎了鲜血淋漓的双腿,医生又检查了几遍,听闻我的痛苦也有些惊喜,但看到我的双腿还是不忍,一时脸上神色复杂。
母亲知道以后差人撤走了病房里所有的武器,看着我的腿落了眼泪,“不要这样对自己好吗?”她的声音很颤抖,听得出在竭力压抑,“我知道你心急,但我们慢慢来好吗?”
看到母亲的样子我很内疚,我又一次让她伤心了。只是,我不能再慢慢来了,已经足够慢了,我要快一点,再快一点,不然……就赶不上她的脚步了。
虽然这次的代价很大,但所幸我已经有了一点知觉。我慢慢地延长在康复室里的时间,从原来的每日两个小时到四个小时,再到一整天都待在康复室里。
从起初的要借着别人的帮助才能站起来,到后面逐渐用助行器也可以慢慢地走,从坚持三秒到三十秒,再到三分钟,我不知道期间经历了多少久,又经历了多少次摔倒,膝盖和大腿上的淤青一波接着一波,好像从未消逝过。
疼痛和淤青,是我枯乏单调的日子里,必不可少的两个部分。
但感受着一天比一天更加有知觉的双腿,我感到无比的充实和……希望。
好像一天有一天,越来越接近那个愿望:重新回到她的身边,再摸一摸她的脸庞。
林曦常常会给我带来她的消息,无论是e-mail里的照片,还是视频资料,还是通过电话告诉我一些她的生活琐事。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总是在我痛苦得险些支撑不住的时候告诉我,让我又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她越来越成熟了,而且才能显现得愈发的惊人,她用了两年时间就打通的苏氏的销售市场,做到了业内的质量口碑第一名,媒体大肆地报道着她的个人事迹,成名经历,称呼她为商业界的“新晋女神”。新闻里她已经可以对记者的回答泰然自若,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有点害羞腼腆的小女孩了。
她愈发鲜艳亮丽、光彩照人,我就愈发的心疼,世人都知她外表光鲜的一面,又有多少人懂得她背后的汗水与孤寂,一个人撑起一整个集团,她肩膀上的担子,又有多少的沉重与压力。
在她难过仿徨、痛苦无助的时候,我都不在她的身边,甚至我还是她痛苦的加注者。
每每想起这些,都觉得心像是被灌了水银,沉沉重重的闷痛,又有一种苍白的无力感延绵不断地萦绕在心头。
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拜托林曦照顾她,只能借用一些手段,让她前方的道路顺畅一些。
时光在指尖悄然溜走,细碎得就像是指缝间的日光,在日复一日漫长的复健生活里,我又认识了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徐晚来徐医生。
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微笑着送走了看望我的父亲,笑容还未褪去,就看到一个纤细高挑的中国女子倚在门口,穿着白大褂,但是面很生,应该是新来的。
她看着我的眼睛问我:“一直这么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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