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着,底气不足的容嘉卉的语气到底还是一点点地弱了下来。
是啊,怎么能一样呢,她爹那所谓的侯位说到底还是从她那身为开国功臣的曾祖父那儿传下来的,世袭三代,她爹之后,便是每世袭一代,爵位降一级,直到没了,若是她爹于社稷有功的话,没准还能让他这侯位多传两代呢,然而她爹这人,最是懒散,领了个闲职后,就整天待在家里游手好闲,又哪能跟人家自己亲手一点点挣来的去比,而且他还如此年轻呢,当年她曾祖父被封侯时,年纪都接近钟离络的两倍了呢。
钟离络确实是个人才,就算是当年只偶尔偷瞧过他几眼的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如今,那就更不能否认了。
她缓缓咽下口中的寒瓜,莫名的,就觉得心头堵堵的,也许,是这寒瓜切得太大一块了吧,想来都是白露的错。
她百无聊赖地撑着头,听着雨声,倒是又想起了一件事,她又问白露:“我好像记得,那姓……那新晋定远侯比我大了近三岁,如今都已经二十有七了,还尚未娶亲,他有瞧上哪家闺秀么?”
若是别家儿郎,这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呢,当然了,她家那位就是个例外,万花丛中过,一个种都没留下。
白露颌首,“这个圣上自然是也注意到了,定远侯此次大胜而归,圣上貌似有意想将宁王府的郡主许给他呢。”
“南平郡主萧文嫣?”
“是。”
容嘉卉有些郁闷了,也是,除了萧文嫣又还能有谁,她问也是白问,宁王就三个女儿,一位是她弟媳,一位已经许了人家,剩下那个,就只有萧文嫣。
不过是谁都一样,除了她弟媳是温柔乖顺外,另外的俩丫头都是半斤八两的讨人厌,仗着亲爹是王爷就横行霸道,整天拿鼻子看人,她过去可是没少受她们气,就是为了躲着她们不受气,她才越来越喜欢呆在家里不爱出门的,想来这回可真是便宜萧文嫣了。
便宜,可不是便宜么,虽说她过去自视甚高,从不曾刻意去打听过她有些瞧不上的钟离络,却也知道,钟离络的风评还不错,洁身自好,况且他上无老又下无小的,最是自在,他年纪也不算大,至于相貌,至少在她的记忆里,他长得好看,可这样好看的相貌,如今却要是她最讨厌的人家的了,思至于此,她的心头不禁有些涩涩的。
她只要一想到那讨厌的萧文嫣那幅扬眉吐气得意洋洋的样子,就有些心里难受,谁让这满京城里的贵女中,她就是唯独不喜欢萧文嫣萧文姌姐妹俩。
她忍不住,狠狠地刺了一块寒瓜,嘀咕道:“她真走运。”
对,就是走运,想那嚣张跋扈相貌平平的南平郡主萧文嫣,平日里是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的,千挑万选,看谁也不满意,硬生生把自己从二八妙龄拖到了二十有二,拖成了这京城里头一号的老姑娘,那可是人人都在看她笑话呢!
毕竟她平日里处处得罪人,许多平日里看她不顺眼的闺秀夫人们只要一见着她就得拿这事刺她几句,偏生她们话都说得滴水不漏,挑不出错处,每每看她气的半死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的样子,那可是众人的一大乐子,结果这老姑娘人到二十二时却有如此良缘在等着她,真的是,气死人了!也不知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咬碎了一口银牙。
唉,为何偏偏就是她最不喜欢的萧文嫣呢!京城里的好女孩那么多,谁都好啊。
不过这都是别家的事了,与她无关,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当年近水楼台时,别说她本就没珍惜了,就算珍惜了又如何?
谁让她早早的,就有婚事了呢。
她是因为父亲的糊涂账才会嫁到柳家的,她无数次暗自垂泪,只恨她那糊涂爹,当年她还在娘亲肚子里时,他去柳尚书家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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