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瞥了眼严倾,他笑了一声,似乎有些惋惜,“就是眼光好像不太好。”
尤可意总算来得及看一眼严倾,后者一直懒洋洋地坐在那里,听到这话眼神微微一眯,还是那种危险的语气,“有种你再说一次!”
那交警脾气也火爆,当下也不客气,冷冰冰地重复一遍,“我说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你要怎么着?”
严倾伸手就要开车门,尤可意慌得不行,生怕节外生枝,赶紧从窗户外面伸手进去一把按住他的手背,然后回过头来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他真的喝太多了,他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请你们谅解一下,谅解一下……”
她一边说一边点头认错,简直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那两个交警也不好再说什么,嘀咕了几句,转身走了。
直到他们走了十来米远,尤可意终于直起了腰,没有再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她听见车里传来那个懒洋洋的声音:“这么喜欢我的手,喜欢到抓住不放的地步了?”
像是触电一般,她飞快地缩回手来,退了两步,然后就对上了那双眼睛。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那双总是像夜晚一样幽深寂静的眼睛竟然变得波光流动起来。四下闪耀的路灯倒映在他的瞳孔里,像是有火光在闪烁。
严倾坐在车里,动作与神情皆是懒洋洋的,全然不复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样,反而带着点流里流气的感觉……又或者,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他。
毕竟他本来就是个混混。
尤可意不习惯面对这样的他,特别上一次的见面还是在警察局,她无法抑制地想起了他戴着手铐被锁在桌后的场景。
那样的严倾让她觉得陌生,心慌。
她又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地上低声说:“你喝了酒,别开车了,让陆凯来接你回去吧。”
严倾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她不敢与自己直视的样子,看她再也不复先前硬要缠着他的神勇模样,眼神里瞬间闪过多种情绪。
酒精烧脑,所以很多平常能够克制住的情绪都在此刻蔓延滋长。
他听见自己含笑问她:“怎么,终于开始怕我了?”
“……”尤可意没说话。
他抽了根烟出来,送进嘴里,然后按下打火机,深吸一口,点燃了烟。白雾从嘴里溢出的瞬间,他看见尤可意抬头看了他一眼。
也只是一眼,很短暂,然后就移开了视线。
因为醉意上头,他来不及捕捉那个目光里究竟带有怎样的情绪,但更多的猜测却已然浮上心头。
大概是鄙夷,是失望,是厌恶,是终于认清了他,也是轻松的吧——轻松认清了他也就意味着不再有冲动继续停留在他这危险又陌生的港湾。
他用手把玩着那支烟,淡淡地问她:“为什么帮我?”
为什么帮他?
这个问题,尤可意也想问自己。
她抬头看着他,烟雾明明很浅很稀薄,却又好像浓到近在咫尺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想起了前些日子,那时候的她是如此坚定不移地相信严倾是一个拥有不幸童年的人,他过着这种晦暗的日子是有苦衷的,是无可奈何之举,而事实上他拥有一颗温柔敏感的心,灵魂是干净而美好的。
结果呢?
短短数日,他似乎真的印证了他曾经在城北居民楼里对她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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