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意摇摇头:“不冷。”
担心他在这里等了那么久,不知道被冻得多辛苦,她伸手去碰他,结果心焦地发现他的手冰得像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一样。
她急得赶紧把他刚给她披上的大衣拿下来,“你都冻成这样了,还把衣服脱给我!穿上!赶紧穿上!”
严倾却笑了起来,稳稳地伸手按住她不安分的双手,眼神明亮地望着她:“不冷。”
她还在又气又担心地抢白:“不冷才怪!手都冰成——”
“尤可意。”严倾又用食指堵住她的嘴,“我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
“男人不怕冷。”
“……”
尤可意反正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脸皮可以把这种毫无道理的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还一脸“我说的是真理你别怀疑”的样子。
但他坚持,她也只好气鼓鼓地不再强求。
严倾戳了戳她的脸,随口说了句:“包子。”然后把摩托车把上挂着的头盔取了下来,轻轻地替她戴了上去。
他长腿一跨,骑上摩托,头也不回地说:“上车。”
尤可意也轻车熟路地跨上了摩托,然后毫不迟疑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这是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迎面吹来的风像是刀子一样要把脸上的肉都剜下来,空气冷得随时随地都能把呼吸冻结成冰。
尤可意坐在严倾的后座,跟他一起感受着这种刺骨的寒意,可是冷到极致的时候,却油然而生一种这才是自由的错觉。
就好像心都要飞起来。
就好像灵魂都要升空。
她闭着眼睛把脸紧紧贴在严倾的背上,然后大声地喊了一句:“严倾——”
重型摩托的呼啸声把她的声音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严倾大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她一边笑一边继续喊:“我——喜——欢——你!”
这样的声音理所当然的继续被淹没在嘈杂的轰鸣声里。
她知道他听不到。
她只是想大声叫出来,这不是一定要说给他听的话,只是她自己想说的话,想说给自己听的话。
听不到也没关系。
她知道就够了。
大排档的那条巷子里依旧人声鼎沸,没有人会理会天气有多冷,反正蓝色大棚里总是烟气缭绕,虽然充满油烟味,但总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她任由严倾拉着她的手去吃海鲜烧烤,吃热气腾腾的炒面,吃麻辣小龙虾,吃爆炒田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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