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卖了爱国粮的钱,老的都要收在自己手里。”
办公室里,冯美丽还在笑:“我的女儿长到两岁,她爸爸没有看过她一眼。父女俩第一次见面,还是她爸娶后妈的时候。你们领导说他跟姜黎是清白的,我信,我怎么会不相信组织跟领导呢!姜黎是肚子显了怀进的门。他们可真是够清白的啊。”
外头的窸窸窣窣声大了,所长不得不咳嗽一声,提醒外面的职工离远点儿,别听人家的床笫之事。
他清了清嗓子:“这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小冯啊,你看,你跟小周已经把事情给商量好了。以后就照着你们说的,每个月小周把小曼的抚养费给打过去就好。这个,我们所里还是不要过这个手了。”
冯美丽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所长,语气失望:“领导,您这是不管我们孤儿寡母的死活了?”
所长尴尬不已:“您这话说的,小冯,这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冯美丽手一摆:“没有只是。虽然当年周文忠跟姜黎成功地欺骗了你们,害得你们研究所成了罪人,欺骗了我们孤儿寡母。但是,我还是相信领导,相信组织的。我相信领导火眼金睛,肯定不会再被姓周的蒙蔽第二回。我知道你们所里工资分成三次发,也不敢多麻烦。就是每次都取出一半的一半,打到这张存折上去。”
所长觉得头疼,这个周文忠,怎么家里的事情永远没个消停的时候。他实在不想再跟这种事情发生半点儿瓜葛。今天去省里开会的时候,主管科研工作的副省长就半开玩笑般的表示,科研单位还是要以科研成果引起老百姓关注的好。
坐在下首的研究所所长,简直一张老脸没地方搁着。与会同仁都齐刷刷地往他的方向看,不点名比点名还难堪。
“小冯,既然小周都答应会给你们母女定期打钱。”
冯美丽打断所长的话:“是给我女儿打抚养费,这是他应尽的义务。我不要他一分钱,我不是靠男人供养,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人。”
外头没有散去的研究所职工互相使了个眼色,窃窃笑了起来。周文忠的这个前妻,倒是个泼辣爽利的女人。啧啧,这巴掌打得,不声不吭,快准狠稳。
所长讪笑:“那是那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小周既然答应给小曼打钱,自然不会拖欠。这点儿信誉,你总该是相信的。”
冯美丽伸出一双布满老茧的手,虽然现在小满天天让她搽护手霜,可干活的手,怎么可能精细的起来。
她笑着翻了翻手掌:“这手心上全是肉,手背可是皮包骨头啊。这两个都是亲骨肉的话,我可不敢认。当年我就是轻信了周文忠,结果我女儿在乡下,三岁的孩子就被逼着去塘边给她堂哥洗袜子,掉进水里发高烧差点儿就烧没了。人还没好利索呢,又被丢在猪圈里,一条胳膊都被猪给啃断了。要不是孩子哭起来惊动了路人,她奶奶就在屋里伺候大孙子,作死装听不见。我家小满要不是命大,早就坟都被踩平了。”
所长听得悚然,瘆人得慌。这话往深了里面想,就是周家人成心想周小曼死。这倒是能解释周文忠为什么对女儿在学校长期被虐打视而不见了。
如果这个亲爹,根本就巴不得这女儿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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