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槐——”
胡愧槐不确定浪潮呼啸前的喊声是不是他的幻听,他总觉得那个喊声忽远忽近、执着地追在他后头向他求救,回家的这一路他一直在寻找声音的源头,但是极目四望,除了海就是海,偌大的汪洋,漫天雨珠加冰雹,霜白一片,黑沉一片,一目了然的天地间,就是找不到个人。
他们回到码头时,岸上挤满仓惶不安的人群,胡愧槐的脚还没来得及踩到陆地,便被余月凤劈头盖脸一顿狠捶,边捶边说:
“你个死孩子,你要吓死我!你要吓死我!你怎么不听话,怎么就不听话呀!”
他想告诉余月凤,姐夫还在竹排上晕着呢,可没等他抬头,他的头就再也抬不起来了。他被余月凤一把搂住,脸埋在那起伏的柔软的胸脯上,带有小碎花儿的蓝布衣料,霜气之中又透出温热,一缕似有似无的柴火油烟味儿,让他仿佛看到余月凤在灶台前忙忙碌碌的身影。
女人温暖的手焦躁地按压着他的肩膀和脊背,最后慌乱地胡噜着他淋湿的头发,
“再不敢这么调皮捣蛋了!再不敢这样了知道吗?”
他蹭了蹭女人的胸脯,点点头。就听到有人喊:“黑子呢?我家黑子呢?”
朗二被俊婶儿搀扶着走下竹排,对女人哭丧着嗓子,“琪睿他娘,黑子……黑子没啦——”
朗琪睿的娘余春梅听到这话,登时呆在原地,随即两眼一翻,晕倒在姐妹怀里。朗琪睿手足无措地喊:“娘——”
狼鱼岛下了两天两夜的大冰雹,下完了冰雹又是雨夹雪,整个狼鱼岛笼罩在白茫茫的雪尖儿下,地上的小路踩一脚便咯吱咯吱地发出声音,要在腿肚上溅起泥点子。
朗权栋腹部整个儿一片淤青,一条右腿也被豁开条大口子,人始终醒不过来。
朗二只受了些轻微的擦伤,看着吓人,实际毛事儿没有。
这天朗权栋依旧闭眼躺在炕上,屋里的热炕和火墙烧得暖烘烘,朗毓小心翼翼地守在父亲身边,胡愧槐独自在堂屋,余月凤十指翻飞地打毛衣。
院门口一阵吵闹,朗毓抬头看,外屋的小门被人一脚踹破,余春梅携儿带母并一帮兄弟姊妹鱼贯而入。
“春梅,”余月凤满含歉意地开口道。
余春梅黑着脸在屋里张望:“那野崽子呢?”
她的兄弟已经把堂屋里的胡愧槐给架出来,拎到众人跟前一把掼倒在地。
余月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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