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你配让我二哥教导吗,就算我不行,但教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白晖反唇相讥。
郁桂舟和施越东看得目瞪口呆的。在他们眼里,姚未说话是不着调,不着五六的,但白晖可是最会揭人短,嘴皮子又利索,这样两个人凑在一块,居然还能不分高低。
两人相顾一笑,说起了其他。
过后几日,其他宅院渐渐有人开始走动,渝州府境内历届的学子们也陆陆续续归来了。兰园几人在姚未的挑唆下,趁还没开始授业,带着几人在渝州城内外逛了个遍,城外的庙宇、城内的灯会,大到字画收集、小到小吃零嘴,姚未都一一列举了出来。
晚间,郁桂舟坐在书桌后,借着幽明的烛火,从怀里拿出一支海棠花银钗,那钗上点缀这几个透明的石头,菱角边合贴着花尾,是白日里姚未带他们去那一条脂粉铺巷里挑的,郁桂舟第一眼见到这钗的时候就觉得十分配小姑娘,他摩挲着那雕工精巧的海棠花,脑子里想象着小姑娘戴上它的模样,想来,十分好看才对。
书桌上,一张白纸铺在案中,旁边烛泪摇摇晃晃的,直到夜半才熄灭。
第二日一早,郁桂舟跟往常一般时辰就起来了,床头,整齐的摆放着一套崭新的学子府。白衣儒青衫、儒冒、鞋子规规矩矩的摆在最显现的位置,这是渝州府学的学子衣裳,如他们这般才进府学的,那袖口边绣着一朵竹,若在府学读了三年,便是三朵竹。
竹,自古便是文人墨客们最喜的高洁之物,寓意坚韧不屈,节节高升,在府学中,读完三年后下场落榜者,依然可以回府学就读,只是袖口就变成了无竹,代表不是学子身份,而是以一个秀才的身份来研习讨论的了。
当然学子也并非是要在府学读满三年,若是自觉学识足够经验,能应付下一场科举,也可以提前离开府学。
府学的先生们大都是举人身份,而他们教导的主要内容,依然是以四书五经为主,至于其他书籍,则需要学子自己去藏书阁借阅,在秀才步往举人的路上,所要经历的必然是比秀才之前更艰难数倍,四书五经对于每个考上秀才的人来说,都是能倒背如流的,但要把它融会贯通,自成一体则非常艰难,而最难的在于,除了四书五经,乡试时占比重的还有从数千本甚至数万本中筛选出的其中一项,一页,一句话等等。
若说院试是考学子对四书五经是否倒背如流,那乡试就是测试学子的知识够不够渊博,够不够得上一个满腹诗华。
郁桂舟是第一次听人讲解四书五经,前头的先生从大学开始一一给下首的学子们逐句的讲解,每个能过乡试的举子都是万中无一的,他们有自己的一番见解,郁桂舟在来渝州之前,郁言曾让他好生听听府学的先生们讲读经义,一个先生有一种自己的解法,数个先生有数种解法,这里边都代表着他们走过的路,挑过的灯,吃过的苦,把先生们的经义融入自己的,那样对经义才会自成一体,变成自己的。
于是,上位的付举人就见到下列所有学子都坐得笔直,负着手听他讲解,唯有边上一人,垂着头拿着笔一直写个不停。
付举人皱了皱眉,只是也没说什么,继续给学子们讲解了几章,直到一堂课完。待其余的学子鱼贯从入的走出去后,郁桂舟这才停了笔,把方才先生将的经义都记录了下来。
接下来,郁桂舟又带着纸笔在其他先生处重复复制。
接连三日,付举人都观察到同一个学子会在堂上不停的做笔记,连头都不曾抬一下,终于,在课后,他叫住了那位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学子“那位学子,请等一等”
抬脚的郁桂舟下意识的左看右看,见整间房里只有他一个,顿时缩回了脚,恭敬的给先生施了一礼“先生可是叫我?”
付举人招呼他“来,坐下说话”
“是”郁桂舟只约微犹豫就顺从的坐在了付举人下边,两手交握在胸前“不知先生找我可有何事?”
付举人在他身旁的白纸上划过,见上头密密麻麻是抄写的笔录,脸色稍好几分,还是说道“我见你在堂上一直在动笔并未停过,你可知这经义在讲解时,偶有一瞬的恍然大悟,只顾着抄录是没用的,还是得当场融汇贯通方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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