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你去七星台的路上,寒山曾为你买过一包栗子。”
容桢回忆片刻,想起了有这么一件事,心头顿起警惕:“那栗子我确认过,没有毒。”而且他只吃了一颗,事后也没有任何不适。
“那包栗子当然没有毒,不仅没有毒,还很香,比别人的栗子都要香。我在栗子的壳上涂了一种糖,只要你剥栗子、吃栗子,就一定会沾到。”
“那又如何?”
“你还不明白么?刚才你掐着白青然的脖子,差一点就要掐死她了,为什么忽然松开手?”
容桢听到这句话,眼中神情霍然一变。
那时他原本是要杀死白青然的,但不知道为何,先是气海中空空如也,内力一瞬间消失无踪,接着他竟看到自己掐着的人是张寰宇……
如今想来,这种种现象显然都是幻觉,是什么能让他产生这样的幻觉?
再联想到谢飘渺所擅长的东西,答案显然不言自明了。
是蛊。
容桢的神情更加冷静:“糖是饵。”
谢飘渺微微一笑:“不错,那种特殊的气味是金线蛊最喜欢的饵料。”
容桢仔细回忆着自己那之后吃了些什么:“你把蛊虫放在了酒里?”
“不,我将子蛊的卵放在了酒壶口,那只可爱的小东西闻到你身上的甜味,立刻就会苏醒,然后钻进你的耳朵里住下来。”
后来谢飘渺就去了南疆,因此在这两年间蛊毒一次也没有发作过。
“两年间我通过沈醉将你的所有动向全都掌握在手里,也培养了一些只效忠于我一人的分堂,再后来么,我就回来了,回来欣赏你的结局。”
随着天色亮起,如昨夜那般的急雨已渐渐缓了,烟水迷蒙中是新一天的清晨。
此时在平阳王府顾西楼的院落里,萧寻裸着上身眉头紧皱,白七正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割掉他肩头的腐肉。顾青青在一旁绞纱布,一边盯着那可怕的伤口,一边忍不住发出“嘶嘶”的吸气声,听得萧寻倒好笑起来,苍白着脸道:“明明是我受了伤,怎么你看起来比我还疼。”顾青青瞧着他虚弱的模样,红着眼眶摇摇头:“只恨我帮不上什么忙。”
“胡说什么,你现在不就在帮忙么?”白七道,“好在现在事情都已尘埃落定,以后也会安稳许多。”
须臾萧寻肩上和膝盖上的伤都已处理完毕,白七又写了方子给顾西楼去熬怯毒的汤药,正背过身收拾东西,只见龙三不知从哪里偷了一葫芦酒,轻手轻脚地溜了进来,悄悄将葫芦塞给萧寻。
白七回头看时,只看见龙三正若无其事地倚在门上剥指甲。她微微一笑,转过身向萧寻枕头下摸了摸:“你伤不轻,痊愈之前都要忌酒。”
眼睁睁看着葫芦被掏出来,萧寻苦着脸瞥了龙三一眼:“我萧某人平生不怕死,只怕没有酒喝。”
“我白某人不怕你没有酒喝,”白七模仿他的语气道,“只怕你死。”
萧寻见白七面上没什么笑容,就知道自己受伤这事到底还是让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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