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死死的攀着窗楞。背靠着窗户绷直了腿抵住对面车壁稳住身子,我从来没这么庆幸过自己长得高,腿够长!
韩青青慌得惊叫连连,已经完全没了神,根本听不进我的劝,无法,实在腾不出手帮她,只好尽量用身子堵住背后的窗户,免得她一个不小心就滚了出去,这要是摔下去,不死也残。可是……马车有两扇窗子。
车子再度一闪,我本能得往前一倾,就看见韩青青撅着屁股顺溜儿的往对面那个窗户外掉,立马就飞出了半个身子。我不是烂好人,不会大公无私舍己救人什么的,可那一刻,我内心竟然没有任何挣扎,放开双手,起身去拉,然而,最终却只拉住她的半片裙脚。
没来得及担心韩青青的伤势,我起身不稳差点跟着摔了出去,肚子猛的顶在窗棱上,好痛!车外已嚎叫一片,我憋着一口气,死死抓着窗子……车停了,好在车没翻。浑身冷汗,肚子似里有锤子直往下砸,痛得我直骂贼老天。
也许是为母则刚,再痛也忍得,我哆嗦着手翻出母子丹,稳稳坐着,强装镇定的服下。抬头正好对上贺兰迟风的急红的眼,韩姑娘在外头的叫得惨烈,而我却面上毫发无伤连皮儿都没蹭破,没有下车关心关心难友,而是慢悠悠的坐着吃药……贺兰迟风没说一个字,狠甩车布帘转身就走。突然的,我就忍不住了,曲着身子,躬身成一团,紧咬嘴唇不发一声,满口血腥味儿。“梁小姐!”门帘开了又撘下,女音惊呼,是绯儿。忍着痛嘱咐她不要惊动别人,这回儿我痛得半死不活却仍然清醒,如若惊动贺兰迟风,叫来大夫一拿脉,小豆苗就瞒不住了。
很庆幸,寨主的药很靠谱,没一会儿我便缓了回来。正想着,马车走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惊了?车外寿桃哭道:“梁小姐,我们小姐伤了手,现在急着乘车上山找大师医治,车上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个拖累,请你下车稍作休息,等我们上山后再派车返回来接你。”
我听着这话的第一反应是,韩青青到是运气不错,摔得那么飘飘然竟然只伤了手。然后就是,这车实在是太结实了,左右大幅度来回晃,翻车了竟然还能用!
那伤着的马是不能用了,不过,贺兰迟风骑来的马正好可以换来驾车。大约是不舍得同韩青青分开太久,贺兰迟风快速爬完天梯后便骑马沿后山而下,打算来接她,却撞见了韩青青飞出车外的一幕。
贺兰迟风没再看我一眼,驾着马车绝尘而去,车后小跑跟着群灰头土脸的小厮丫鬟。望着这道上的尘土,莫名的好想笑,我也没想着要恬上去硬赖着受罪啊,贺兰迟风,你这甩包袱恨不能把手甩掉的样子什么意思?咧了咧嘴,却不敢再笑下去,怕自己笑着笑着就哭了,浪费水,叫绯儿和毛三儿看着笑话。毛三儿是随车的护院,留下来当个壮力。后知后觉,“你大爷的!竟然不给我们留个水囊!”
午时的太阳当头晒,热得人魂不附体,即使道边上有巨木,也只能挡挡光,挡不住由下而上反出来的闷热气,风一卷,跟蒸包子似的。绯儿起先还劝我沿着道边上慢慢走,要不了多久就能到山顶。我顾左右言它,侧面拒绝“省点口水少说几句吧,这儿半山腰上想讨杯水都不容易。”开玩笑,小豆苗好不容易熬过了车祸,再让我大热天的爬这半座山,不要它命拉!见我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最后也只得不停的拿扇子帮我扇风。
我止住她一直摇扇子的手,将她扯到身旁凉石上拉着坐下。“梁姑娘!”绯儿一个趔趄坐下,也许是我太粗鲁,把这小绵羊惹毛了,竟然敢“以下犯上”,出声怨道“您就爱看人笑话,好好的说您舍不得奴婢受累,好生让奴婢坐下不好吗,非要动手直接拉人,这猛的一下,奴婢屁股都磕伤了,毛三儿,你作个证哈,这是工伤,回头我得找曹主事报销医药费,可不能赖账。”声音清脆,没听出怨倒觉着是在撒娇,这是个宝,以前我怎没发现呢?
“省点口水”四字绝杀,堵得绯儿鼓着脸蛋儿通红通红,毛三在旁边笑成了一张饼。
主仆三人笑笑闹闹的倒不觉得难熬,只是暑气滚滚还是不觉好受。等了许久,等到鼻子前的碎薄荷叶已经换了四次,等到迟钝如我都察觉出不对,开始怀疑贺兰迟风是不是忘掉我们了的时候,仍然没见着半个车轱辘。合着青风园整个同仇敌忾耍我玩呢?不拘是存心的还是不小心忘了,我们被抛在半山中,晒了一个多时辰,没喝一口水,这是事实!我怒了,怒不可遏,想杀人!
☆、17
歇这么一个时辰歇出满身火气,前所未有!我也真是蠢,竟然傻呆呆的搁这儿守足了一个时辰。现在有两个选择,走上山,走下山。我果断选择后者,因为我们仨都是第一次来这昙云山,谁知道这上山后半段路还有多久,路上有没有山树遮阴?上山前半段路至少走过一回,心里有个底儿,而且下山总比上山走得容易,也许运气好能碰上另一波上山的人,讨点水喝。
估摸是好运气都用来抵上午的平顺了,下山这一路走走停停竟没见着一个人影。不过想想也是,不缝初一十五的,谁大热天跟贺兰迟风一样脑子有病来拜佛,现在拜个稍微显贵的人都还得沐浴焚香,仪态端庄,拜佛至少也不能汗得狼狈不堪吧。
毛三脚程快,我让他先往山林里走,找找水,实在是旁边的丫头快被烤熟了。绯儿这回儿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绯儿了,浑身绯红脸上尤甚,热的,渴的。毛三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身后传来踢踏哐哐声,由远及近,鞭声急响,这无人山道顿显繁闹,我回身,就见着一红脸俊关公,飞手扬鞭,额头汗珠颤颤,阳光下晶莹闪闪,深邃的双目里璀着光,似火,直直看向我来,美得有些让人睁不开眼。砰砰砰,心如擂鼓,有些恍惚,原来让贺兰迟风变脸这么容易,只要晒晒太阳。
“吁”骤然叫停,壮马被缰绳勒得立起身,嘶鸣声起,良久,勘勘停在我身旁,似不满没将我吓个倒仰,打着响鼻甩着前蹄。
“上车!”不多一言,贺兰迟风直接甩出两字,嘿!我还没找人算账呢他倒还怒上了,凭什么!
“水!”我伸手,比他更简洁,没时间计较他态度端不端正,绯儿都快熟成虾了。
贺兰迟风一脸被雷劈了模样,取了水囊扔过来,嗯,上好的小红羊软皮子囊。绯儿喝得有点急,呛了两口,嘟囔着罪过罪过,这丫头被我洗脑了,浪费水是原罪。
等我喝完水后,贺兰迟风又扔过来一东西,暗器!习惯性的侧身一抓,摊开看,摆手心里的是个小玉瓶,精致可爱。捏着玉瓶朝他晃晃,眼神询问,什么东西?不开口说一个字,懒得同他费口舌。
“仁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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