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可要……”
“谁说没吃?一肚子气,饱得很!”元赐娴直接打断了他,说罢转身就要移门去净房。
陆时卿这下不敢再摆谱,一把圈住她的手腕,从背后将她揽入怀中,贴着她的耳廓轻声道:“上边两句当我没问,你说说,还疼不疼?”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元赐娴又记起了,回头恨铁不成钢般怨道:“你不问之前,本来不疼了的!”
“……”怪他。
陆时卿皱着个眉头,苦思冥想怎么补救才好免了晚上再睡脚榻的命运,却忽然听见敲门声,想是拾翠和拣枝拿她的衣裳首饰来了,便只好不自在地松开了她。
他着实不习惯外人出入他的卧房。尤其昨夜那种情形,他宁愿亲手拾掇床褥。但谁叫如今是危机时期,他的挑剔都得搁一边,就没出口嫌东嫌西,自顾自走远了穿戴,说在外边等她。
元赐娴作为陆家新妇给宣氏敬茶作礼,又随她去了府上祠堂拜过陆时卿过世四年的父亲以及旁的几位祖辈。
陆时卿听她嘴里抹了蜜似的一口一个“阿娘”,心中微微惬意,只道她发脾气也懂分寸,在他面前是小祖宗,到了外头便及时收敛,真真合他心意。这样一想,他竟也不觉她私下横一点有什么不好了。
到了吃午膳的时辰,宣氏趁元赐娴去净手的片刻功夫拉过儿子小声交代,说看夫妻俩精神头都不好,别是他夜里太胡闹了,这初初成婚,可得收敛着来。
陆时卿心想他倒是想胡闹,可情况不允许啊,就昨夜那样,他若敢说再试一次,怕是元赐娴都能气得掏出大砍刀来。
分明没得逞却被误以为沉迷于床笫之事,他有苦说不出,只好默默认下,称这几日一定注意。
宣氏满意地点点头,感慨道:“阿娘都盼了这么多年孙孩了,也不急这一月俩月的。你要把握分寸,别叫赐娴累着,才好放长线钓大鱼。”她说罢比了个手势,“最好一次钓出一双来。”
陆时卿心中叹口气。他还什么都没享受到,阿娘就已在催大鱼了,这大鱼要真来了,他岂不得生生孤寡大半个年头?
*
陆时卿虽得了朝廷九日婚假,免了上朝及入宫办公,却也不能真清闲到万事不管不问,吃完午膳便去了书房理事,临走跟元赐娴交代,有事便去找他。看她没什么好脸色,到底把那句“没事也可以来”给咽了回去。
元赐娴抬脚回了自己的屋子,坐下便招来了拾翠,询问早上偷偷吩咐她的事如何了。
拾翠忙答:“小娘子,婢子查过了医书,徐先生当初那刀凶险,是否会落下病根,还得请个大夫,瞧瞧他近来歇养得如何,光看医书实在说不好究竟。”
元赐娴皱眉点点头。
昨夜过后,她已然知道陆时卿上回说伤到要紧地方是骗她的了,再联想起他初初遇刺几日发生的种种怪事,便断定韶和所说的“伤”一定是指他胸口那刀子。
当日的凶险她看在眼里,哪怕韶和不说,她在得真相后也会注意料理此事。但经此提醒后,她则不免更添了一层担忧,怕所谓的“落下病根”一事是上辈子曾发生过的。
此前她不知这伤的事态如此严重,眼见韶和那般境遇,圣人还这样讽刺地叫她俩同一日完婚,便觉以她身份,登门讨问她前世详情着实不合适。而如今得知真相,意欲不顾忌地问个明白,韶和却已然远嫁,她也不可能再巴巴地追去,只有暂且看顾陆时卿,防患于未然了。
拾翠见她神情恍惚,接着道:“小娘子,您既与郎君完婚,就别太操心徐先生的事了,婢子想,六殿下一定会照料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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