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
不过此刻他的脸色还是有点难看,不为别的,就因为平时他追捕的那些对象不是没命地逃,就是停下来背水一战。他还从没像今天这样被耍猴似的溜了好几圈。
“别让我抓到你。”他恶狠狠地想,目光紧盯着那个东西,随它拐进了一条走廊。
那东西身材极其矮小,裹了层花花绿绿的袍子,也不知道脸长了个啥样,跑起来像个大绣球在地上滚。
这么个玩笑似的东西把他带着跑成了狗……他也觉得面上有点挂不住。
跑过拐角的地方他没再跟进去,而是一闪身进了一个无人的包厢。隔着玻璃门他能大致看清外面的景象。
他微微凝神,调整呼吸,就这么等了几分钟,突然出手,隔着厚厚的玻璃门掷出一柄扫把杆。
那扫把杆是他跑过楼梯口时顺手拔下来的,此刻其勇武堪称一名骁将,快速冲破玻璃门,不辱使命地把门外的一个东西牢牢钉在了对面墙上。
那东西被捅了个对穿,也不挣扎,晃晃荡荡地挂在扫把杆上,花花绿绿的布料被走廊里的风吹得上下翻飞。
毕尧走过去,把布料一扯,直接扒了人家的衣服。
不过扒了也没什么好看的,这是个竹编的圆球,内里空心,隐隐传来什么东西晃动的声音。
他把那扫把杆捅出来的洞再扒了扒,一伸手摸到了里面的东西。
那东西表面呈弧状,外壳很坚硬,摸起来有一种滑腻腻的冰凉。
他立刻明白这是什么了。
回去的路上仍然是毕尧开车,温子河不再是那副没型没款的样子了,他就保持着一个姿势,盯着手里的明鉴看了一路,好像要从这漆黑的一个圆球上看出什么花儿来。
“少主,怎么处理后座上这几个人?”将车停好,毕尧问道。
他们把娱乐会所里的瘴气处理完,又带回来三个不省人事的人质,此时已是深夜了。
“随意。”温子河头也不抬。
毕尧虽然出于习惯,什么事都要先问过一遍才做,但其实内心是早有打算的,这杀胚除了砍砍杀杀之外没有任何感情,听到少主这样说,就高高兴兴地把三人往院子里一扔了事。
温子河心思也全然不在这上面,跟着毕尧就进了屋。
没过多久,院子里头就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
“我我我一进门就是杂草丛,里里面有尸体!”关凝神色惶然,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舌头捋直,“妈呀吓死我啦!为什么把人放在院子里!”
“一惊一乍的。”温子河出现在门边,看见外面这一站三躺,神色如常,“你怎么连夜回来了,大晚上赶路多危险,怎么不住在那里?”
关凝幽幽地说:“要是您,您住吗?”
她这一趟跑下来几乎是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太有了,刚刚那声尖叫大概算是应激状态的超常发挥,此时此刻她只想快点躺到床上,面膜都不想贴了。
温子河这冷血的东西却还要压榨她的劳动力:“那什么,好像扔院子里是不太好,吓到哆哆怎么办。你把他们弄进来吧。”
关凝用奇异的目光看了这人一眼,好像平时逮着那只可怜的小公鸡玩命欺负的人不是他似的!居然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替它着想起来!
“丧尽天良!”她憋着最大的力气叫了一句,手指依次指过温子河和屋内的几人,“地主、包身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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