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昏去之前,他以为自己身处一场绮梦之中。
在那时,喊出那个名字,是因为他以为舒曜又要戏弄他,就像前几晚自己做的绮梦里那般。
他以为舒曜又会坏心地让自己发泄不得,又会在那一刻问出那个问题。
“是我,还是虞曜仪?”
他才故意坏心地说了反话:“曜仪!”
同样有烛火,同样有水已经凉了的木桶,昨夜那个小屋里的摆设太像自己小楼中的了。更重要的是,这个梦里有同样的虞舒曜的温柔。
他以为除非在梦中,否则虞舒曜不会对自己这般好。
一切都是他以为。
这些,他都忘了。因为那一味叫梦忘的焚香。
即将进入城门时,他被从暗处冲出的叶初空和今雨拦下。
“跟我们走!”叶初空的语气有些急切。于是,三人拐进小巷。
“昨晚你和林旬发生了什么?”叶初空刻意将声音压低。
觞引微皱着眉,“我忘了。”
“你无需瞒我,尤其是此刻!”叶初空稍稍急了。
觞引随意地背靠在粗糙的墙面上,仰着头不知在望着什么。“或许被下药了罢,我只记着昨日傍晚到了恭亲王别业要见林旬,之后的,我的确记不得。”
“林旬死了。”
“与我何干。”觞引嗤笑一声。
“他其实是竘弋国的皇子。”
觞引觉得这谈话索然无味,懒得应答。
“竘弋国的使臣们声称要发兵为他们尊贵的皇子报仇,恭亲王向日曜帝告发,说林旬是被你所杀。”
觞引似乎对恭亲王的倒戈并不意外,只是眉峰一挑,“所以?”
“人究竟是不是你杀的?”觞引如今这般散漫的样子让叶初空更为着急,声音也不禁升高了些。
昨夜他一人能缠住恭亲王的一行武士实属不易,待精疲力尽回到府上时,却发觉觞引还未归来。待到正午时,突然冲进一批侍卫,声称要逮捕觞引。一番打听下,他才知晓原由。
“人,我绝对不可能杀。”觞引的眸子在黑夜中闪过坚定的光芒。
即使记不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虞舒曜一定不喜欢自己杀人。
他不喜欢的,自己一定不会做。
“如今全城戒备,只要你一现身,立刻会被擒住。所以,你暂且藏于城外,待我和今雨这几日处理妥当了,你再……”
“不知他信不信?”觞引低语。
“你说什么?”今雨问他。
“若他信了,又该在心里把我推远了。”觞引将手心慢慢地按进身后粗砺的墙面上。
叶初空看着觞引黯淡的眸子,心中立即明白他在想着谁。“其实,昨晚我和他怕你发生不测,故赶到别业去,我与武士周旋,他该是单独救你去了。”
“你说什么!”觞引狂喜。
“可惜,你都忘了。”
“我要见他。”觞引管不得前方的千军万马机关重重,一心奔赴城中。
☆、欲死
叶初空与今雨对视一眼。他们明白,觞引决定的事便再不会改变。
“你先别急,我们必会助你与他相见。”今雨道。
叶初空提议:“现在城中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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