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多前的某一正经的,言老师要我们自己想团名欸。宸,你觉得这个团体叫什麽名字好?』
『团名啊。』被玄御成点名问问题,陆竞宸收起方才的嬉皮笑脸,认真地闭上眼睛思索了好长一段时间。
『欸,宸,你想好了没,该不会睡着了吧?』不耐久候的我拿起可乐瓶朝陆竞宸脸上轻轻碰了一下,冰凉的触感让陆竞宸身体微微一震,他骤然睁开眼,对着我说:『都你害的,我差点就想出来了。』
『成,喔,不,御,别指望宸了,我赌他g本想不出来。』虽然又不小心说错了称呼,但我却没忘记在语气中加入嘲讽陆竞宸的味道。
『谁说我想不出来的?』陆竞宸看来有点愠怒。
『静,我觉得宸可以的。』玄御成对陆竞宸倒是充满信心。
『拜托,团名又不是我们说了算,还是得过言老师和陆伯伯他们那关啊。』我总觉得,虽然言老师和陆伯伯表面讲得很好听,说要给我们最大的自主开放让我们替自己的乐团取名字,但是事实上他们两位对於团名其实应该早有自己的想法了。
『好,先说好,要赌什麽?如果......,如果我取的团名能够获得他们认可的话,我有什麽好处?』陆竞宸八成是被我激怒了。
『随便罗,你想要什麽好处都没问题啊。』我实在想不出来,对於一个什麽好运都占尽的富家公子,究竟还有什麽好处是他所殷切期望的?
『你。』陆竞宸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眼神坚定地望着我,嘴里吐出这一个字。
『什......什麽?』我和玄御成几乎同时间回应道。
『你,我要你。』与口中说出的话相比,陆竞宸的表情显得异常平静。
『宸,你真的认为我就是所谓的好处吗?你想想看,我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我很邋遢的,不爱打扮,短头发又不喜欢穿裙子,一点女人味都没有,g本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婆......。』为了担心陆竞宸太过认真,我慌慌张张开始数落起自己来。
『别再说了,你别再说了。』说这话的人并不是陆竞宸,而是玄御成,我惊讶地看着他,他语气激动地继续说着:『静,你没那麽糟糕,你也不是一无是处。』
『你自己之前说过,如果是长发就好了。』可乐不会使人醉,但对於原本就着急着陆竞宸过於投入的我,微量的咖啡因就足以令我几近疯狂。
『那是玩笑话,我也有说过,那样揉起来才会更乱,更好玩,难道你忘了吗?』我确实是记得的,只是很遗憾的,疯狂的人并没有控制情绪的理智。疯狂最可怕的地方在於它具有传染力,而那时的玄御成似乎也受到我的影响,他用双手按住我的肩膀,激动地大吼着,对於周遭其他顾客的异样眼光,我们完全没时间顾虑。
『我也是玩笑话。』
陆竞宸的一句话,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瞬间浇熄了在玄御成与我之间燃起的疯狂怒火,於是,我们两人同时静了下来。在经过一阵沈默後,陆竞宸低下头神色自若地吃着卤味,然後他拿起可乐喝完一口,接着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那句话让玄御成与我从过去时间里自以为聪明的状态中忽然惊醒,我这才知道,其实,所有的一切,陆竞宸都看在眼底,只是,他始终保持沈默。
我永远都记得,陆竞宸戴着平光眼镜的双眼冷冷地望着桌上的可乐罐,微微掀动的双唇缓缓吐出了那段话:『你们的事,我一直都知道。』
那天之後,陆竞宸对我们的态度一如以往,卤味店那夜的事就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那种感觉就彷佛我成年之後曾经历经过几次宿醉後的失忆般。隔没多久,玄御成与我合组的偶像团体正式成军出道,团名叫「非诚禁区」,这个名字是陆竞宸取的,也就是说,关於那天的赌注,陆竞宸算是赢家,只不过,我们三人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那件事,那一夜发生的所有一切,就这样被强迫推到记忆的最深处,并且牢牢地上了好几道锁。我相信,我们都会一直记得,却更相信,我们都不愿再次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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