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手,止住了他的劝诫,“阎摩罗,今晚我不想听道理。”她吃力地抬起眼,那双眼澄澈明亮一如她本人,从来不隐藏,从来不逃避,从来不忌讳,从来不畏缩。
他经常感到疑惑,她为什么能有这样的勇气。
他经常感到难过,她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勇气。
她看着他怔忡的表情,慢慢地展开一个温柔的笑,“阎摩罗,佛说一切都是空的,可我不信。”
“他带给我的一切明明都是真实的,不然的话,我怎么会这么痛呢?”
银月高悬,小酒馆中已只剩了这两位客人。江风疏冷地拂过满地狼藉,红衣女子解了剑、散了发,撑着头不断醉呓,没有杀气,没有杀机,就如是个最寻常的怨妇在向人抱怨自己的苦楚。
“阎摩罗,他没有错,我也没有错。为何我们在一起,就是错了呢?”
她对面的男子很安静,一双桃花眼里看不清深浅,只隐约有怜惜浮动,却又被更深重的痛苦压抑了下去。他轻声说:“因为你们不同路。”
“胡说!”苏寂蓦然低叱,红了眼圈,“他……他原本还是我的……我的未婚夫!”
阎摩罗愕然,“你说什么?”
“她说,萧遗原本是她的未婚夫。”
一个平静的声音轻轻响起。既不艰涩至难听,亦不悠扬至悦耳,被夜风一吹,还略嫌沙哑。然而不知为何,这声音一起,便令周遭的人都想去看看发话者的面貌,阎摩罗也是一样。
顾怀幽一身黑衣执剑,淡漠地立在酒馆门口。
苏寂歪着头望过去,似乎还没能认出她是谁。
“我来取东西。”顾怀幽没有看她,只淡淡对阎摩罗道,“你们行得太慢,公子等不及。”
阎摩罗拿出那几本簿册,却又犹疑,“可是公子说了,务必亲手交给他本人……”
“见我如见公子本人,不对么?”顾怀幽依然很平静。
若说苏寂是火,那么她就是水。从未高声快语,从未夺势逼人,然而却能将人一分分缠紧缠牢,缠到窒息。
阎摩罗想想也对,便将那几本簿册递给她,并道:“五大门派的密谋,大约都在上面了。然而还是要加紧筹措应对,我看他们已等不住了。”
“我知道。”顾怀幽淡淡地瞥了一眼醉倒的苏寂,“何止是等不住,他们已经动身了。”
阎摩罗大惊,“什么?!”
顾怀幽的声音低渺,漂浮在夜月之下,清酒之上,“所以这几本东西大约也不重要了,可是公子却非要来取。”
“不重要?”苏寂却突然发话了,她坐得笔直,双目诡异地亮,丝毫不像是喝醉酒的样子,反而清醒得如冷酷,“我杀了三十六个人,养了大半月的伤,换来的东西,如今你跟我说,它不重要?”
顾怀幽却没有回答。
她好像根本不愿意回答苏寂的话。
阎摩罗低声道:“顾姑娘……冒昧问一句,公子本意,可是要苏姑娘……加紧赶回?”
顾怀幽的手指将那簿册攥紧了,几乎要将那薄薄的纸张撕烂。
可是她的声音,却平静如冷月苍穹。
“不,他只是要这几张纸罢了。”
苏寂冷笑,“你告诉他,就算有了这几张纸,也不见得能保住沧海宫。”
顾怀幽突然稳步走上前,右手一扬,便“啪”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五指掌印渐渐在那苍白无血色地面孔上浮凸出来。
阎摩罗立刻站了起来,然而苏寂却将他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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