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收拾残局吧。一会给我泡杯茶来。”
顾老头站起来,拍拍裤子上不存在的灰。
正准备转头出去的时候,顾老头被君迁叫住了。
“谢谢老头。”
顾老头转动门把手,“都不容易。两人好好处。我先走了。”说完就走了。
终于忍不住的陆君迁任由眼眶里早已蓄满的泪水跑出来,还假装平静地去收拾玻璃碎。
央晔无声地陪在他身边。根本不用说话。
因为有人就是知道,深思熟虑地为一件思考了很久的事做出的一个简单的终选必定是要一辈子的。
所以,会有恃无恐。
究其深处,所恃之处大概是他们确信对方也愿意。
9th
既然是讲一个故事。
说完了他们怎么在一起,接下来就该是油盐酱醋了吧。
可是生活都太平常了。
所以说点长久平常中不平常的吧。
那当然是在一个特别又不特别的情人节。
当时,央晔一边被家里的破事弄得心烦意乱,另一边还要顾着医院里的病人,忙地脚不沾地。
本来将近年关,病人们都想在好日子传出些好消息给家人听,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病好些了,不疼了,快好了。麻烦的都是医生们啊。
央晔的责任感驱使他不能掉以轻心,更何况病人的好转也同时证明了他的价值。
家里边的糟心事也没省心到哪里去。父亲要退休了的时候突然冒出一群亲戚。那场面热闹地跟他父亲已经去世了,等着分财产一样。
央晔忙着这些那些,连晚饭都很少在家里吃。
而这个状况已经维持了多久,陆君迁就被冷落了多久。
人总是只有那些注意力,更紧急的事情分去了大半,剩下给无声陪伴的身边人也没有多少了。
其实陆君迁也忙,但他每天都会准时回家做几个家常菜。就算央晔不回来,他也会至少熬锅粥温着,以防万一。
除夕夜和大年初一,央晔回老家应付场面去了。怕路途颠簸,他也没要陆君迁陪,争取早点解决完早点回来。
那是他们在一起后,第一个没有一起过的春节。
在第一个没有一起度过的除夕夜的晚上,等到央晔电话里说完“新年快乐”挂了电话,陆君迁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只好抱着被子,把脑袋埋在被窝里,压抑着。
心里那么的想念,哪是几滴眼泪能够解决的?
虽然之后想起来会觉得娘们唧唧的,但陆君迁也要承认,他哭了一晚上。将近半年,他们都没有在一起好好亲热过,说些窝心的话,并排坐在阳台上看一下午的书,或者聊天。
他像是被忘记了,像是个多余的人。
就算理智上知道央晔是太忙了,才会冷落他,可是情感上他完全拒绝接受。
过几天的情人节,君迁也没指望能好好过了。那谁能不能赶得回来都是问题,就他那一堆破亲戚,切。
果然,陆君迁假装心如止水地撕掉二月十三日的日历,自暴自弃地打开窗户,让西伯利亚的寒风吹进来。吹到感冒,吹到发烧,最好昏迷不醒,让那谁再也看不到活蹦乱跳的他,哼。
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陆君迁也不开电视,就边抖腿,边盯着不远处的大门,看那谁到底回不回来。就不吃饭,就不关窗户,看生病了、晕倒了,他心不心疼,他妈的。
饥寒交迫的陆君迁小朋友睡了一觉醒来都没有等到该回来的人。
于是陆小朋友继续任性,不盖被子,就着吹进来“飒爽”的凉风睡。
过了三分钟,陆小朋友发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万一他就算感冒了,那谁也没回来,难受的不还是他自己吗?明显是得不偿失的举动。
陆小朋友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又发现了一个更加严肃的问题。
他的鼻子已经堵住了。
呵呵。
恢复理智的陆君迁立马去关了窗户,跑到卧室的被窝里捂着。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他正如之前预言的那样,成功地发烧了。
呵呵。
陆君迁无话可说。
半睡半醒地察觉到屋里有动静已经将近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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