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聊了会儿天,齐煊楼提醒宁也还有事,该走了。宁也站起来跟小满道别:“想要什么给我发消息就行。”
薛小满苦哈哈的:“我现在无欲无求了我。以前还整天想着吃吃喝喝,现在想到吃东西我就犯愁。下次你来给我带瓶起泡酒得了。”
这个逻辑宁也不太懂,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捋了把薛小满的头发跟着齐煊楼出去了。
一拐过弯,他就靠在了墙上。
齐煊楼眼疾手快掺了他一把:“怎么了?”
宁也双手撑着膝盖,低着头,双肩都是垂着的,用力地大口呼吸。医院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维持着这个姿势说:“我真不想来这儿。”
齐煊楼一只手按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宁也吸了吸鼻子。
薛小满的情况比她自己预料的要差的多——手术前医生无法预估情况,开腔后发现根本无法做切除处理,于是又原样缝合了。
当时医生是这样形容的,腹内像泼在地上的水一样,全部都是,根本没有办法下刀。一般医生是不会这样说话的,但是因为关系特殊,医生沉吟了一下:“之前我们检查结果表明,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接受化疗,化疗很可能直接导致瘫痪或者变成植物人。如果不选择化疗的话……”
医生顿了一下,有些悲悯地看了薛小满妈妈一眼。
薛东翰打岔:“晚点我去办公室跟您细说吧。”
薛小满她妈扶着薛东翰,背挺的笔直,声音颤抖:“您直说。”
“我个人估计,大概还有三到五个月的时间。”医生说完,叹了口气走了。
薛小满她妈当时就晕过去了。
这些小满都不知道,他们告诉薛小满的,是手术中她被切除了三分之一胃部,不影响胃的整体功能,养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他们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薛小满实情,让她自己来选择接不接受化疗。
只有百分之五左右的几率有效,百分之九十五的几率是失败。
宁也不敢去想。
齐煊楼陪宁也一起回家。
宁也去医院的次数不算多,他其实从内心里就很抗拒到医院去,而且每次从医院回来他都能沉默很久。
在齐煊楼的立场上,他不太能理解,宁也对于薛小满生病这件事为什么会这样的悲伤,和充满绝望。
宁也也不想给他解释。他只是觉得无力,对现状,对命运。
面对着日益消瘦、痛苦开始加重的薛小满,他深深感受到了命运之手的残忍和无可抗拒。
重生之后最想改变的事情,没有一件改变成功。
无论是薛小满,还是齐煊楼。
这个现实让宁也沮丧。
“别灰心。”齐煊楼说,“我听薛东翰说他们想出国寻求更尖端的治疗方案,也许还有机会。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知道什么时候走吗?”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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