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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里忽闪着新奇和不知所措。

而舒瑜洲跟小家伙的表情差不多,一脸的懵逼,说实话,他从小到大逛这种大型超市总共也没两次,平时买东西都是小区门口的老大爷那,所以并不知道小孩子喜欢吃什么,东西都在哪放着。

后来他们还是在导购员的指引下,买了一大推吃的玩的,嘉白在后面跟着推了满满一大购物车。

舒瑜洲苦笑,他都不知道长这么大还有机会来这么一次看到什么拿什么的疯狂,不过好在小家伙喜笑颜开了。

结账的时候舒瑜洲把小布丁从购物车里抱出来,刚掏出卡给了收银员,手机就响了。

拿出那个没了漆的诺基亚,舒瑜洲在几束异样的目光下接了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很焦急,是医院里守着的小弟打来的,“喂洲哥不好了,盛耀华自杀了!”

舒瑜洲脑袋里嗡的一声,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怔了两秒,“嘉白,赶快回医院!”

嘉白知道出事了,把兜里的一打钱全扔给收银员了,拿上舒瑜洲的卡,提上三大包东西就往外跑。

去了医院,舒瑜洲先把小布丁放回病房,找了个机灵点的小弟陪着他玩玩具,叮嘱无论怎么样,千万不能让小家伙儿出门,然后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舒瑜洲跑到盛耀华病房里的时候,医生已经给他包扎好胳膊上的伤口了。

盛耀华的脸色除了更苍白了一些,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眼睛里还是一片茫然的死寂,连之前的痛苦挣扎都快要隐迹了。

舒瑜洲一腔怒火不知怎么的就被点燃了,一把扯住那个瘦如柴骨的人,伤人的话从贴合的牙尖中迸出来,“孬种!你他/妈既然敢活到现在,还不敢活下去吗?不就是被人上了吗,不就是没腿没胳膊了吗,老子警告你,要死就死的远远的,死到小布丁看不见的地方,省的脏了孩子的眼!!”

近在咫尺的剧烈情绪波动终于让那个空洞的眼睛里有了点点变化,不过也都是痛苦的挣扎,舒瑜洲猛的松开他的衣领,任那瘦弱的一把摔在床上。

“老天爷让你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活下来,那你他/妈/的就像个男人一样,好好活出个样子来给所有看看!”

舒瑜洲想好好跟盛耀华说,就算不是暖心的劝慰,也至少不是这样伤人的怒声呵斥。可他一夜没合眼,所有的压抑无处发泄,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知道是在对盛耀华发火,还是在对自己发火,也不知道这火的源头到底在哪。

一直支撑着盛耀华活下来的,是边烨磊的托付,是内疚感的谴责,是小布丁活下去的支撑。现在他的使命完成了,所有的精神支柱没有了,也就没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了。

这些,舒瑜洲都很清楚,看着那个急促喘息着的人,黄色的翻毛皮靴一脚踹在旁边的凳子上,木头掷地的声音非常不友善,不过开口却不是刚才的怒喝了,“自杀的事,我不想看到第二次,如果你不想让小布丁哭死的话。”

听到孩子的名字,木雕般的人眼睛里总算有了一丝波动。

“小布丁昨天晚上为了找你,哭的发烧了,刚才也是打完点滴醒过来之后就喊着要找你。”舒瑜洲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能打孩子的牌了,而且小布丁的确离不开他,“他对你的依赖性,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不要以为天下只有你活的屈辱,被你出卖的烨磊,活的不见得比你好,想死,至少等闵航把他找回来以后,你当面跟他道了歉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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