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者琥珀色的眼睛泛起涟漪:“对半分?”
聆听者说:“可以。”
皈依者就要答应,可又犹豫:“你想没想过,什么东西能值两千个金币?”
“银色的……”聆听者思索:“珠宝,或许是盔甲,管他呢。”
皈依者摇头:“两个人太少了,”他蹲下来,盯住聆听者的眼睛,像掠过呼罗珊宣礼塔尖的山鹰,“让看守者入伙,等出了圣徒岛,我解决他。”
聆听者安逸地靠向椅背,笑了。
“笑个屁,”皈依者抬起一只白脚,粗野地踩了踩他的大腿,“定金呢,先分我一半。”
懒洋洋的,聆听者从地上提起钱袋子,拽开来:“都给你。”说着,他把一百九十九枚金币大头朝下撒在皈依者膝上,金灿灿的,铺满了粗陋的僧袍,那光芒,让这屋子终于有了点颜色。
晚祷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聆听者和皈依者一前一后走在主教堂背后衰草丛生的旧花园里,花园北侧有一个石板屋,屋门朝东开,透过细细一条门缝,能看见若隐若现的油灯光。
“兄弟。”聆听者敲响门,示意皈依者靠后,门嘎吱打开,门里是个脸颊瘦削的男人,眼眶深邃,鹰钩鼻子,穿一件与众不同的白僧袍,在夜色中莹莹发亮。
“什么事?”他问。
“和你谈一笔买卖。”聆听者要往屋里进,被看守者拦住,他话很少,但眼神犀利。
“下面,”聆听者故技重施,捏出一枚金币,“有我们要找的东西,要不要算你一份?”
片刻,看守者把门让开了。
他们进屋,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供奉着圣像的壁龛,连抄经的桌子都没有,在地板中央,是一个镶着黄铜门的地洞,按照恶魔书的描述,镇着七只不灭的白蜡烛。
“打开这道门,”聆听者踩上去,踏了踏,“五十个金币。”
看守者的眼里有嘲讽:“下面什么都没有。”
皈依者觉得他在试探:“那不用你管。”
看守者于是挑明了:“不说说你们要找的是什么吗?”
“我们也是受人之托,”聆听者用脚挪开那些白蜡,“找到了才知道。”
看守者斟酌一阵,从腰上拽下一个硕大的钥匙圈,上头孤零零晃着一把老钥匙:“你们要扑空了。”
黄铜门拉开的一刹,霉味和刺骨的潮气扑面而来,窖口底下是纯然的黑,看守者提着灯往里钻的时候,那黑像是悚然活了,一口一口咀嚼着把他吞噬。
“来呀,兄弟。”他在下头招呼,声音从层层寒气间筛过,阴测测的。
仍然是聆听者在前,皈依者跟着,他有点别扭,凑到聆听者耳根说了一句:“我到前头去。”
“不,”聆听者反手握了他一把,“你在我后头。”
看守者点亮四壁上的火把,光一下子充斥起逼仄的空间,古老的石墙,未经处理的、潮湿的泥土地面,皈依者陡然瞪大眼睛——这里空荡荡的,连一根断针、一片碎布都没有,衣钵窖里空无一物!
“我说了,”看守者不再是嘲讽,而是露骨地讥笑,“这里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皈依者抽出他月牙般皎洁的弯刀来,翘起的刀尖仿佛他的秉性,尖锐、挑衅、傲慢,“什么都没有,你一直在守什么!”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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