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菜,我看着那晃晃的戒指就头疼。
找了个茬把他骂出去了。
儿子有点不高兴,不高兴咋了?你老妈还不高兴呢,谁还不是有老公的小公举了!小心我老公半夜到你梦里收拾你!
第三年。
今儿在电视上看着那坏小子了,我和楼下那个嘴碎刘春花多说了几句,这是我儿子。
近亲不能结婚,反正国家不允许扯证,认他当儿子咋了?
不得了了,不知咋的柏沂给我带了个男媳妇的事儿就传遍了小区,广场舞都跳的不得劲了。
我给不孝子打个电话,诶呦诶呦的喊,我病了,喘不上来气,头疼,脚脖子酸,甭管有没有联系吧,反正哪儿哪儿都疼。
半个小时以后不孝子没来,白毛来了。
乖了没两天,染了个白毛。
没法领着出去跳广场舞了,这样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找了个第二春呢!
诶呦,恍惚感觉到放在墙角的笤帚在乱晃。
广场舞跳不成了。
让白毛陪着看电视。
这知啦乱叫的是什么玩意儿。
白毛说是hippop。
我说,啥玩意?
白毛说中文,嘻哈。
嘻嘻哈哈啥,涮我老太婆玩呢?
白毛说话都不利索,不是……这是一种流行音乐。
我不大懂这个世界,瞅了他几眼,那你给我弄一个?
白毛呦嘿了两下,这个面条,他又长又宽,你看这个碗,他又大又圆!
和个发了霉的猴子一样,丑!还闹腾!
第四年。
白毛染了个粉头发,本来就和个小姑娘一样,现在更像了。
这个破选秀节目到了总决赛,说是什么要在什么脖上面投票,我个迂腐的老太太也不懂,拿着板砖手机去了隔壁。
隔壁刘春花家小姑娘放寒假,也喜欢粉毛,说我这叫妈妈粉?
我就奇了怪了,咋的,他染个粉头发我就得叫妈妈粉,要染个绿的,难不成我还叫爸爸绿啊?
为了配得上这个词,我腆着张老脸找了广场上一大帮子老头老太太投票。
蓝过,香菇。
刘春花这老娘们太可气了,趁火打劫,老娘的领舞位儿也让出去了,也不看看她自己啥德行,一踢屁股浑身都哆嗦,还跳,你当玩叠叠乐啊!
后来,粉毛得了冠军,感谢了一通有的没的,咋就忘了我了?
算了,围脖上新学了一句,老娘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第五年。
粉毛把头发染回来了,也一年没来看我这个老太太了。
今天在刘春花家看电视,电视里说坏小子和个女人在一起了,那女人长的尖嘴猴腮,双眼皮剌了两米来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姑娘,哪比得上我家不孝子守夫道。
刘春花笑的肥肉都哆嗦,你不说这是你儿子吗?这姑娘难不成是你儿媳妇?
我一点也不生气,真的。
就是墙角的笤帚快跳上天了。
第六年。
坏小子又一年没回来看我了。
头发换了一个又一个的颜色,再也没换成粉的,也不知道我这还能不能叫妈妈粉。
我给不孝子打了个电话,歪,儿砸,你是不是和那个坏小子分手啦,妈给你物色了个儿媳妇,长的可俊了,和你妈年轻时一样端庄大方,长的好看还善良。
不孝子不耐烦的说,妈,你别掺和,我和他好着呢!
我:“……嘟嘟嘟……”
我挂了电话,好吧,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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