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讨巧、制造暧昧，实在是“我为你而来”这种句子经由她玩笑似的说出来竟契合了几分自己的心思。自从上海一别，他和她的合作、相处再到如今有机会四目相对，可不就是他为她而来？
只是今日的重点原本就是一起看个话剧，眼前的少女太过羞涩，他便无需赘言，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走吧，快到时间了。”
到剧院的时间刚刚好，他们找到位置坐下没一会儿就开场了。
和初青一开始想得不同，剧场里除了演员刚开场的那几分钟比较热闹，剩下的时间里无论是普通观众还是演员的真爱粉丝，始终都保持淡定，很安静地在观看话剧。
话剧演到第二幕戏，两男一女三位演员穿着古装出现在舞台上。
春花和老陶这对夫妻展开了一床缎面的龙凤被站在舞台中央，和春花有私情的袁老板则站在了两个人中间，三位演员站在被子后面，只露出脑袋。
丈夫老陶很老实地在看面前被子上的画面，袁老板和春花则借着被子在后面隐约调着情。
初青看着袁老板对着春花的手摸来又摸去突然就笑出来。
见陆景川有点疑惑地看向自己，初青指指舞台上的春花，“唔，以前演过春花。”
“话剧社的？”
这几年《暗恋桃花源》忽然就变成了每个大学的话剧社必排话剧之一，他能立刻猜到初青也不奇怪，点点头，“很有挑战性。”
陆景川看着舞台上，老陶把三人面前的棉被仍在地上，又被春花捡起来蒙在他头上，忽然也跟着笑了。
“嗯？”这下疑惑地换成了初青。
因为是在剧场看话剧，怕妨碍到周围的观众，他们说话时声音小小的，基本都是在用气声对话。自然的，为了能听清对方说什么，两个人凑得很近，下意识地又歪着头正视着对方，就好像生怕错过彼此的口型和表情。
初青早就把剧本熟记在心里，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随便听到一句台词，她也知道下一步的剧情是什么。
可就在四目交接的瞬间，面前舞台上的演员、声音早就远去、模糊，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带着笑意的脸。
一片黑暗中，舞台中央的灯光点亮了坐在VIP区的两人的面容，眼睛被光映衬得亮晶晶的，好像闪着细碎的光点。
呼吸可闻的距离，近到她可以借着灯光看清他的每一根睫毛，初青用眼神描绘着他的眉眼，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深邃而狭长，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好看的弧度，他的面容并不算棱角分明的那种，配上这双眼睛淡化了略微清瘦的寡淡，看起来很是舒服。
距离太近，她不敢字正腔圆地说话，微微张了张嘴巴，嗫喏赞叹，“原来你是内双。”
陆景川轻轻“嗯”了一声，又微微向她靠过来，好像是为了让她更近距离的观察自己。
初青不再出声，他也没再说话，很安静地对望着彼此。
她拍过很多人像，有时候人的眼睛真的就好像会说话一般，透过镜头望向那双眼睛，分明就可以体会模特那时的心情。不然，朱茵当年在《大话西游》里的一个眨眼的动图，也不会流传到现在。
她望着他的眼睛，有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她确定，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他对自己的喜欢。
手指不自觉微微用力拢在掌心，初青稳了稳心神，也慢慢向他凑近。
就在这时，四周暗下来，第二幕戏演完了，幕布遮下，工作人员们在幕布后面换着道具。
一鼓作气，再而衰。
毕竟是公共场合，一时兴起的勇气在突然的黑暗里溃不成军，初青从短暂的失神里清醒过来，清了清喉咙，又慢慢坐回去。
哎，算了算了，当众亲吻偶像什么的实在有点太没有底线了，还是老老实实看话剧吧。
两次疑似破土的情感终究还是被打压下去，回家的路上，两人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彬彬有礼，都多了点不自在。
快到她家时，陆景川忽然想起来件事，“下周末我不在这边，要去天津一趟。”
“欸？”初青转头，“我周末也要去天津来着，参加朋友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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