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太久没使用而有些生疏,好在有准确的地理位置信息以及大致的环境记忆。
在沿着那条蜿蜒的铁轨找寻了几次之后,奥利凡德终于来到了大概的位置。
嗅嗅灵巧的在雪地里移动,它跑动得非常快,跳起来的时候是一个肥大的球,落下地的时候是一只被雪埋了一半的球。
周围的树木像是锋利的箭矢,直戳戳的冲向灰白天幕,因为缺乏营养、显得干枯又苍白。
倒在地上的枯木非常难走,它们横七竖八的交叠在一起,而且非常的酥脆易散,几乎将路径埋了大半,通常一踩一个坑。
为了节省时间、奥利凡德不得不经常性的幻影移形。
寂静的雪地里,只有幻影移形所造成的尖锐“噗噗”声,由近及远,由远及近。
雪地亮得发白刺眼,足迹很快被更大的雪掩盖。
而那个迷迷糊糊半阖半闭着翡翠绿眼眸的男人,也被掩盖了一层薄薄的雪。
——脸上的雪大概是被他自己抹开了,但原本深棕色的头发还是被蒙着一层白。
奥利凡德跟随着嗅嗅的步伐来到这里,手上的白桦木魔杖一滞:“……слива?……слива!”
深蓝色的任务服、冻得青白又消瘦的包子脸……是他。
血迹从他的身下蔓延开,都已经悉数凝固了,那些血将原本厚厚的雪层都浇得塌陷,而新下的雪也因此比其他的雪低上一些,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底下的黑红色。
巴基看起来已经意识模糊了。
率先跑到他身边的嗅嗅用扁扁的鸭嘴去顶他,但青年没什么反应。
他的眼睛是半阖着的,姑娘无从判定他究竟是醒着还是昏迷着,有意识还是无意识。
但首要任务还是医治他的伤——摔下山崖显然不会留给他多好的身体状态。
奥利凡德小心翼翼的检查着他的伤口,巴基的脑后和脊背有多处撞击的伤痕,受伤最重的是脊背和左臂——历史总是有一些既定的轨迹。
他的伤口出血不久都凝固了,这虽然保住了他的命,但明显也造成了其他后果——比如严重的冻伤。
她捧着他被冻得青白发紫的肿胀胳膊,就像捧着一块沉重的冰。
……
“创伤愈合……创伤愈合……阿魏啦……”
迷迷糊糊间,巴基听到一阵阵繁复的单词。
他感到自己不是躺在雪地里而是躺在一块床垫一样的东西上,但周围还是原本的环境。
他的脑袋糊得像一滩搅拌不均匀的水泥,但还是隐约猜到这些话语……或者说、咒语的意思。
这个猜测让他的心也跟着清醒起来。
旁边有噼里啪啦的火光,熊熊的火的温度将他的伤口烧得发痒——不论是火还是人声还是什么、都是此时不该出现在此处的。
“……维……基?”
原本还在用奇怪的咒语固定他的胳膊的、那只柔软的手、顿了一下。
眼前模糊的那个人影像是被做错了什么事被突然发现、然后吓到了一样,愣在那里没有回应,好像不说话就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他就是知道是她。
“嘿,我们说好……的……姑娘……”
他的嗓子被冻得又干又涩,原本不肯出声的奥利凡德不忍心的别过脸去,低声施加了一个“清水如泉”。
清透的水从魔杖尖冒出来,她控制着那团水团在火焰堆的上空转了几圈,才把已经温温热热的水团引到了他唇边。
巴基就着她送来的水团咽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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