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大人的眼睛无力地半睁着,瞳孔微微转动,看向了季风的方向。
“别试了,没有用的。”思大人的声音很轻,若不是季风离他很近,并他不一定能听见思大人到底在说什么,“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没有用的。”
季风握住法杖的手紧了紧,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
半晌后,他才有些艰难地从干哑的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对吗?”
思大人轻轻嗯了一声,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我都知道。”他轻声说,然后重复了一遍,“我都知道。”
“那您怎么不跟我们说呢?”季风忍不住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来。
思大人的眼帘颤了颤,许久之后,他才开口解释了起来,“西加部族的大祭司,已经不是西加部族的大祭司了。”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的,还听起来很是矛盾,季风一时没有想明白思大人想要表达什么。
“他应该已经死了,他的身体被占用了,我甚至不知道占用他身体的是不是人类。”思大人就着他另外一个族人的手喝了一口水,继续讲述着,“他十多天前来到了我们的部族,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理所当然的,他把我,把我们部族的所有人都控制了起来。”
季风没有出声,他正在努力消化着思大人话语里强大的信息量。
那些人,竟然可以占用其他人的身体。
季风想到了一个词,夺舍,这个词现在形容起来格外的贴切。
“他跟我说,如果我不配合他的话,我们部族不出一个月,必然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当时怎么可能会相信他,我们部族是最强大的两个部族之一,怎么可能会像他说的那样不堪一击?”思大人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季风以为那嘲讽是针对那个夺舍了西加部族大祭司身体的人的,但思大人的下一句话便让他明白,那嘲讽其实是对他自己的。
他在嘲笑自己的无知与愚昧。
“他只做了一件事,就把我的怀疑全部打消了。”思大人的嘴唇开始颤抖起来,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他带我去了一趟西加部族,西加部族已经没有了。”
季风的身边传来了吸气的声音,他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族长以及大祭司们全部都围在了思大人的身边。
思大人所说的话,无疑全部都被他们听见了。
这是迟早的事情,关于那一股神秘力量,关于那些污秽之力,早晚都要全部告诉他们的。
“西加部族的人数比我们部族的要多上不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他们全灭了。”思大人闭上了眼睛,“他们能让西加部族消失,就同样能让赛特部族消失,我当时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我答应了他。”
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思大人说,他们也能够猜想得到之后发生的事情,思大人接下来的话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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