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风掠过,吹起窗框边轻薄的窗纱。
陆挽双冷汗顿出。
她行医济世,多行走于民间,不愿过分插手江湖纷争。但纵然如此,她也是听闻过若愚阁与公子绝的名头的。
真是不敢置信……那个心狠手辣、作风强硬的公子绝,竟就是这几日她面前温文尔雅、对爱妻深情款款的翩翩君子?
“你们……究竟是不是夫妻?”她忍不住问道。
楼玉笙道:“他说是……那就是吧。”
陆挽双如坐针毡,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她匆匆起身:“我待会就给你开个安神方子,其他的事不再多管。今日的话我就当做没有听到,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陆大夫!”楼玉笙抓住她的手,离席跪了下来,“求求你……救救我。”
陆挽双提着药箱,抿紧了唇。
“他和庄槿有合作,他有钱,能满足庄槿的任何材料需求,而庄槿也会帮他炼药。这是我偷偷打听出来的。”楼玉笙眼中含泪,“我与庄槿素昧平生,如今成了这幅模样,只可能是他指使的庄槿!”
陆挽双听得遍体生寒:“你……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而且,他不是你的丈夫吗?”公子绝看楼玉笙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含爱意,这不可能作假,若真是对她如此狠毒,演技未免也太高超了。
“我是实在求不到人了!他把我当做金丝雀一样困在这座牢笼里,我来来回回能见到的,只有几个偶尔来打扫的婢女罢了,顶多就是他极难得会指一个女下属来陪我说说话……只有每次非出门不可时,我才能看到外面的世界……陆大夫,我看过的全部大夫都是女子啊!”她声音低沉又沙哑,带着一点点鼻音,“他已经疯了!他是个疯子!而且,若非你已经确定治不好我,他也不敢把你留在这里——他一边笃定着庄槿的毒无人可解,假惺惺地带着我四处求医,一边又还是担心那一点点微末的风险,生怕我发现什么端倪。”
陆挽双惶然道:“你说这些,就不怕外面有人听到吗?”
楼玉笙摇头道:“这是我和他的独院,若非必要,不会有人进来的。”
“你……你到底想怎样?”
“陆大夫,从前我看病的时候,他一直陪在旁边,我总是找不到机会把那些大夫留下来。”楼玉笙道,“这次他终于有了急事,我才终于能够找人说上话了!陆大夫,我求求你……”
“你求我有何用!”陆挽双也急道,“并非我铁石心肠,只是你这要求简直是蚍蜉撼大树,我难道能抵挡若愚阁吗?”
楼玉笙飞快地说:“不,陆大夫,在这个江湖里,有人绝对不怕他。”
“谁?”
“沈樊成。”楼玉笙看着她,殷切道,“你听说过吗?”
陆挽双一愣,随即道:“我认识,我为他治过病。”
“那便好。陆大夫,你听我说。前几日一只信鸽飞到我这里来,说是已经抓到了一位殷姓小姐,可以用来威胁沈樊成,还说意外抓到了刀烈春——是他一个叛逃的下属,问公子绝该怎么办。”
陆挽双的眉头微微一跳。
“那纸条和信鸽都被我悄悄处理了,他根本没有收到。而且我笃定这件事最终未成,因他迟迟没有收到捷报,并且昨晚我撞见他半夜杀了个人,应当是他的下属。他从不亲自动手杀下属的,除非是气极。”楼玉笙道,“沈樊成必定还活着。只要他活着,就一定对公子绝怀恨在心。他武功高强,想——”
“且慢,你既然鲜少出门又远离人群,是如何得知庄槿和公子绝的关系,又如何知道沈樊成武功高强?”
楼玉笙抿了抿唇:“我总归也要问一问的。若是对外界的事半点都不知道,我早就疯了。公子绝办事虽然避着我,但他只是不想让我接触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若是主动问起,他也会跟我提一两句的——他对我确实是十分信任的。只是我从不敢问太多,生怕被发觉。而且,在与他那位女下属待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有意套过话,只是她向来寡言,问不出什么更多的罢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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