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和伊丽莎白,依旧好像是之前的自己。
只是,她眼底的阴郁和痛苦却出卖了她,她其实并没有走出来,不过是将痛苦的表达方式由最初的歇斯底里的痛苦变成了将自己包裹的紧实怀着戒备与悲伤的流于表面的“乐观”。
乐观与“乐观”有的时候真的让人难以分辨。
它们拥有着看似同样的外壳,同样的通过人来做出动作的方式。
有的人遭遇不幸,走出来了,乐观的看待整个世界;
也有些人,同样的遭遇不幸,也走出来了,也看似很“乐观”的看待整个世界。
但是,“乐观”的情绪总有一天会在以人为躯壳的世界里表露它与乐观所不一样的特质,那就是疯狂。
他在夏尔归来接受勋章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掩饰着悲伤的女士比之前要更加的看似“坚强”,那红色瞳孔正隐隐的透着一丝的疯狂。
也许是凡多姆海恩夫妇的死压垮了这个脆弱的贵族女人,又或者,前者只是一个诱因,疯狂的因子一直都在她心底滋生也说不定。
这份疯狂,让她不顾一切的做出那些事,直到最后,她与她的疯狂一起消逝在漆黑寂寥的午夜。
这应该不是她当初所设想的逝世方式吧。
在她少女时代,应该也有过自己该怎么离开这个世界的想象。
她应该幻想过,等自己长大之后,她会有一个英俊温柔的丈夫,两三个调皮又不失可爱的孩子,等自己慢慢变老的时候,自己的丈夫也会跟着自己慢慢变老,英俊不再,但是眼底的温柔不改,自己的孩子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他们幼时一样的孙子们会缠着自己这个已经风华不再的祖母。
她应该幻想过,等自己死的时候,这群爱着自己的人会围在她的床边,眼底明明很悲伤,却又不肯在自己面前哭一下,让她在弥留之际又心疼又想笑。
一生简简单单的来,快快乐乐的走,这应该是她当时所想的,可是,就是这个在旁人看来很平淡的想法,却一件也没有在她身上发生过。
直到死,她依旧是躺在冰冷的石板铺就的小巷里,身边除了她的侄子执事和她所谓的执事之外,一个与她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人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只是就这样,孤零零的死去而已。
站在塞巴斯蒂安身旁的是一个穿着不打眼有着灰白色长发的男人,安女士的棺材也正是由他来打理的,他的名字,坂本之前也有耳闻,葬仪社,一个表面做着棺材生意实则是情报中心,喜欢冷笑话胜于金钱,喜欢把人的死亡成为人生最后的华丽舞台的男人。
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也没有人知道在他那刘海遮盖下的容颜。
前者,或许是和夜斗有同样的体质,让与他接触的人下意识的遗忘这个问题,又或许是和他接触的人流动性比较大,基本上也是属于一次接触,就不会再有第二次的那种,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问题,但,无论是哪种,能在伦敦街区开店那么久的情况下,依旧毫无掩饰的生活着,眼前的葬仪社肯定有着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至于,他那被刘海遮盖大半的脸,估计,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更多的会被他脸上那像补丁一样的伤疤所吸引,而不会去在意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疑惑。
其实坂本之所以会去关注这样一个人,是因为,他觉得,他的存在,对夏尔来说,有种潜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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