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锋眉毛宁把把的,有些疑惑地看向邬琅。
邬琅喝完手中酒,拍拍闻锋的肩膀:“你看看身后的士兵们,你觉得他们有几个是喜欢打仗的。不,要不是生计所迫,谁愿意来干这种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活。你看他们在战场上杀得奋力,你以为他们是享受厮杀?不,他们只是不想死。你看我,我殚精竭虑要灭掉北戎,难道是喜欢打仗?不,我只是在自保。越渐腐朽的大商,四周都是庞大的豺狼虎豹,然后它自己却并不愿意大力发展军事。这样再五年,再十年,不是被北戎铁骑踏平,就是被大齐攻陷。又或者被他们两方瓜分。皇帝孱弱,家不家,国不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战争是一种令人恶心,但又会刺激上瘾的东西。你还年轻,不要就此弥足深陷了。不然,我不放心。”
闻锋沉默着,他知道邬琅不放心什么,是不放心将来玄甲军到他手上,会变成一个彻底的战争机器。
邬琅随即又换了个话题:“和林正还没有结束冷战?”
闻锋一愣,偏过头去,似乎不太想进行这个话题。邬琅无奈,不想强迫他。
两人相对无言地坐了会儿,邬琅就进营帐了。
当夜,邬琅收到常山的密报。
独孤胜已苏醒,伤势正在治愈中。左路军现在一切正常,并未发现可疑人物。
邬琅缓缓呼出一口气,将纸条放在火烛上点燃。
他十指交叉起来抵在鼻前,思考着是继续试探下去,还是将增援左路军的一部分人马招回来。
但是内鬼就像他心里的一根刺,不拔掉的话就永远不会舒坦。
三日后,邬琅带着中路军绕过各种小路想要前往他们的下一站目的地,兴城。
但其实邬琅并没有打算攻占兴城,以他们的兵力也打不下来。他不过是带着士兵不停在绕路,然而士兵们都以为将军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偷袭兴城的地方,所以带他们走的路都是七拐八拐,崎岖不平,荒无人烟的。
所有人都相信,邬琅一定会带他们走向胜利,就算他们现在只剩下了一万人。
然而,就在他们于荒郊野岭中深夜赶路时,却发现他们已落入了北戎大军的包围圈里。
长龙一般的火把照亮了仿佛黑暗巨兽般可怖的北戎大军,邬琅的脸庞在橘色的火光里忽明忽暗。
原来内鬼,当真就在他身边。
透过火把的光,邬琅能看到对面将领得意的表情。他似乎已经笃定,邬琅此战就要葬身于此。
黑色的风寂寥地吹过,火光一晃,人数悬殊的两方已经冲杀在了一起。
邬琅一边干净利落地挥舞着长刀砍死一个又一个头戴毡帽的北戎士兵。他的眼睛在昏暗的人群里四处逡巡着。
是谁!是谁!
敌人的长刀砍在他身上,发出清脆的钢铁碰撞声。几乎要融入进黑夜里的玄甲纹丝不动,将刀刃牢牢挡在外头。
世人都说,大商有两位军神,他们有刀枪不入之身,他们不会被杀死,直到力竭。
源源不断的人朝着邬琅围了过来,他的刀想着四周甩过,包围圈只是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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