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琅说:“不,我不是他。”
司徒靖却说:“你是他,孤一开始就应该认出你来的。”
邬琅反而想笑:“燕琅死了,接受这个事实有这么困难吗?”
司徒靖说:“曾经孤花了很多年来接受,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邬琅偏过头去:“我不想和你争论,你要关我,可以,但别指望我会做什么表示。你就算关我一辈子,我也是邬琅。”
司徒靖说:“燕琅还是邬琅,都已经无所谓了,你是你,何必拘泥于姓名和身份。”
邬琅说:“随你的便。”
司徒靖问他:“这么多年,你在外面玩得开心吗。”
邬琅说:“如果和生活在临淄王府的时候相比,那自然是开心的。”
司徒靖说:“你很喜欢他?”
邬琅很快意识到司徒靖在说谁,他笑了笑:“我很爱他。”
“为什么?”
“你不会懂的,傻子才会问一个人为什么会爱上另外一个人。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喜欢柳惊鸿?”
司徒靖沉默下来,这场对话最终不欢而散。
邬琅冷笑,司徒靖当真以为自己是情圣?整个临淄王府的男宠们用血泪告诉过邬琅,不要和这样一个男人谈真心,永远不要。
所幸,虽然两人关系很僵硬,但司徒靖对他的待遇还是没得说的。
暗室里没有白天和黑夜,只有规律的一日三餐和准时的司徒靖会面时间。
他真是闲,从永宁赶回南林,大有不打算回去的架势。
司徒靖给了他很多书看,似乎真的要将他一辈子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铁牢里。他的身体越渐恢复,却还无法回到巅峰状态。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在暗室里打圈,做俯卧撑消磨时间。
司徒靖对他说,北戎都京遭破,大量皇室成员成为俘虏,在都京菜市口被当众斩首以儆效尤。杨记川名声如日中天,皇帝却因他私自离开驻地奉济,又斩杀钦差大臣,要他卸下兵权,交出虎符,回京认罪。圣旨传过去,杳无音讯,皇帝大发雷霆。要杨钊亲自带兵前往北戎将这逆臣捉拿归案。杨钊大军行至邕州牧州边境,便被邕州州牧以封州为由禁止军队入关。邕州州牧司马昭之心可谓路人皆知。
邬琅眯了眯眼,手里小说话本继续翻,一边说道:“这不就合了你心意?反正杨家迟早都要灭,让皇帝来下这个手,你以后不就干干净净了。皇帝有多蠢,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你不担心他?”
“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就打仗呗。南林以北集体独立,杨记川拥兵自立为王,你觉得这个结果如何。”邬琅勾了勾唇:“南征和北伐的难度系数可是大大不同,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别以为有杨钊,杨记川就会心软。”
“你们北伐,敌人乃是家国大敌的北戎。若是和大商敌对,士兵面对曾经的同胞,还能手起刀落,下得了狠手吗。背叛自己的国家,他们就是叛军。”
“此话可笑,是大商背叛了他们,而不是他们背叛了大商。大军北征北戎,挣扎于生死线当中时,皇帝却在算计如何让他们认罪伏法,交出手中权力。这等君主,叛了,哪又何妨?更何况,士兵效忠的是主帅,却不是主君。若是皇帝亲临前线,你看他调不调得动我玄甲军一个兵。杨记川若划地自立,他们便是新国国民,岂敢脸上贴金与高贵的大商子民们称一声同胞。”
司徒靖这才摇头:“你与杨记川若非表现得如此强势,皇帝必然不会对你们处处防备。”
邬琅大笑一声:“倘若皇帝真有升龙腾之力,匡万国之心,我俯首做小,甘为人梯。可惜,不过凡人尔尔。你韬光养晦,不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荣登大宝。”
“你向来言辞犀利,也心高气傲。皇兄下台不过是时间关系,孤迟早要做这大商的主人。难道孤没有这个资格让你留下来?”
“你若为皇,或许会是这大商千万百姓的福气。但不是我和杨记川的。撇开私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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