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姥爷刚去世,我怎么能……”
朴贞姬也不戳破他,说:“那好,我就这么去给齐教授回话。三年。一般的规矩都是三年立碑,到时候你外公的碑面上要刻孙媳的名字。”
丁嘉仿佛一个绝症患者,听到了医生的宣判,知道还有三年的活头,他也不知是喜是悲。他还有三年自由等待的时间,不会被逼婚,不会被责难。
但也仅此三年。
丁嘉突然激动了起来,他要牢牢握住手中只此一次的机会。
在从医院回去的路上,他就给刘迪明打了电话。
“丁嘉?”刘迪明似乎很意外,在丁教授还活着的时候,他时常出入丁家,可那并不是为了看他的老同学。
刘迪明的母亲送给外公的那棵野山参被丁嘉一直捂放在柜子里,后来被丁教授发现了才拿出来泡在酒里,重见天日,并说嘉嘉暴殄天物。丁嘉见识短,并不知道那棵参有多难得。
在家里遇上了,都是刘迪明很热络地与丁嘉说话,他问一句,丁嘉答一句,互动十分勉强。外公主动给刘迪明提供帮助,丁嘉不主张,也不阻止。见他态度懒怠,丁教授都还少见地批评了他几次,说他对朋友不像从前那么热情了。
丁嘉不吭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对刘迪明好不是不行,只是,他如何能再一千倍地去对另外三人好呢?如果做不到,索性将对其他人的标准压低一点。
丁嘉的逻辑弯弯绕绕,外公外婆难以理解,他们只是觉得嘉嘉毕业后,不再像小孩子了,多了心事,少了笑容。
刘迪明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丁嘉说:“你能办一场同学会吗?”
刘迪明一愣,说:“咱们毕业才四年,都功不成、名不就的,有什么可办的?”
对丁嘉,刘迪明十分坦然,许多不美的言辞、心事、态度他从来都不掩藏。
丁嘉说:“你办一下啊。”
刘迪明说:“噢我知道了,你这个幼儿园办得还行,人生不能锦衣夜行,我喊几个人过来听你吹牛。”
那个周末的吃饭,刘迪明带了一帮建筑系12级的新生来捧场。丁嘉没去。
刘迪明大怒,给丁嘉打电话说:“你搞什么啊,特意给你办的庆功宴,你都不来?”
丁嘉很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刘迪明气得几乎砸了手机:“行啊,钱壮怂人胆,你丁嘉现在腰杆儿硬了,开始目中无人了!”
2013年,丁嘉的生活依然是日复一日的平淡如水,云烟依然没有消息。他给陈雄打过电话,让他如果见到了云烟,就让他回来一趟。
陈雄答应得十分爽快,这让丁嘉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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