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杜兵一直在尖着耳朵听侯卫东打电话,等电话结束约半分钟后,他回过头,问道:侯书记,现在我们到哪里去?
侯卫东依然选择了很熟悉的五星级金星大酒店。秘书杜兵知道侯卫东的这个习惯,他手机里存了金星大酒店总台的电话,听了安排,马上给总台打了电话。
来到了酒店,杜兵用最快的速度拿到房门钥匙。
总体来说,侯卫东对秘书杜兵还是满意的。杜兵办事稳重,作风严谨,这是优点。缺点则是性格的另一面,他过于严肃,少了年轻人的活泼,一天到晚总是严阵以待,侯卫东有时也替他觉得累。作为专职秘书,他的优点就显得很突出,缺点完全可以忽略。吃过晚餐,侯卫东换上随车带着的白衬衣、蓝灰色领带和藏青色西服,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
来到了庆达集团的大门口,杜兵上前一步,对门卫道:我们是来参加酒会的。门卫看到沙州车牌,问道:是沙州侯先生吗?得到明确回答,门卫敬了礼,道:前面直走,见到一个停车的小广场,那里有人在接待。
在广场,红光满面的副总黄亦舒见到了侯卫东,热情地握手,道:欢迎侯书记,张总一直说要到成津去走一走,这一段时间事情太多,没有合适的机会。
侯卫东道:这事也怪我,早就应该亲自过来请张总和黄总到成津考察。
黄亦舒道:这一段时间忙,庆达集团正在为上市做准备工作,等到上市以后,张总才能腾出时间。
“今天这么热闹,集团有什么重要活动吗?
“集团与香港有一个合资项目,今天香港那边来人考察。
“我来得不太巧啊。
“木山老总特意吩咐我,要请侯书记参加酒会。
走进了酒会现场,侯卫东才发现这是一个很洋派的场所,风度翩翩的西装男和珠光宝气的礼服女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愉快地交谈着,还听到有人在用英语交谈。
侯卫东离开学院以后就一直在基层政府工作,最熟悉的场景是秩序井然的会场,这种体现不出级别的洋式酒会让他不适应。满眼都是陌生人,也没有人为他作介绍,仿佛这不是在自己熟悉的省城,而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位女服务员端着酒走了过来,侯卫东学着电影里的场景,取了一杯酒拿在手上。突然,侯卫东瞧见了一位熟人,省财政厅的蒋副厅长也是西服笔挺,正端着酒与一位胖子在说话。见到蒋副厅长,侯卫东就有见到组织的感觉,他穿过几位美女,来到蒋副厅长的身前。
蒋副厅长与侯卫东打了招呼以后,很高兴地对身前的胖子道:樊主席,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这是沙州市成津县县委书记侯卫东,岭西最年轻的县委书记。又对侯卫东道,樊先生是香港胜宝集团董事局主席。
胜宝集团是香港很有实力的集团公司,董事局主席樊胜德正是这次与庆达集团合资的主角。
侯卫东原本想去握手,手刚动,见樊胜德没有握手的意思,马上又缩了回去。他学着酒会中西装男的样子,彬彬有礼地道:樊主席,幸会。樊胜德见侯卫东年轻,态度就有些傲慢,微微点头,却并不开口说话。
蒋副厅长倒是经常与港人接触,对他们的心态颇有掌握,道:樊先生,刚才你说要同矿产地领导见面,侯书记所在的成津县就是有色金属大县,而且是数一数二的大县。
樊胜德每次到内地,总是受到高等贵宾的待遇,久而久之,养成了说话直接的毛病。所谓说话直接,其实就是不太注重对方的感受,他道:蒋副厅长,我的生意主要在欧洲,对内地的官员不太熟悉,请问,书记在县里说话能算数吗?我的事情很忙,时间很紧,为了让谈话更有成效,我只与有决定权的领导见面。
蒋副厅长笑道:在岭西,县委书记对重大事项有决策权,这和香港不一样。
“也就是说,侯先生是说话能算数的人?
“这是当然。
听见两人的对答,侯卫东心里很不舒服,只是从蒋副厅长的神情来看,这个董事局主席应该是一位实力雄厚的人物。他想了想,平静地道:成津是有色金属大县,储量极为丰富,我们欢迎有实力的企业到成津投资。
侯卫东这话是绵里藏针,这多少让听惯了赞美和恭维的樊胜德有些意外。樊胜德举了举酒杯,淡淡地道:但愿我们有合作的机会。
胜宝集团这几年已经有了进军大陆市场的计划,樊胜德老谋深算,他在省里将风声放了出去,就坐等几个地区过来杀价,因此,见到了成津县领导,他很是高调。没有想到这位县城官员并不是太热情,樊胜德看了侯卫东一眼,端着酒杯,与蒋副厅长打了个招呼,施施然而去。
等到樊胜德端着酒杯离开,蒋副厅长道:卫东,樊主席是实力派人物,正在寻找岭西的合作伙伴,如果能说动胜宝集团合作,至少能为成津带来数十亿港元的投资,你得主动一些。
听说投资规模如此大,侯卫东心里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想道:这么大的投资规模,看来还得由省市领导出面才能最终决定花落谁家。口里道:多谢蒋厅长,此事还得你多费心。
酒会的主人张木山直到酒会结束才出现在现场。在主席台发表了一通讲话以后,便邀请众人一起到小礼堂观看文艺节目。听到这个安排,蒋副厅长笑道:庆达集团与港资公司合资,搞个庆祝仪式都是土洋结合,前半截的酒会是对港资公司的尊重,后半截的文艺演出才是具有浓郁岭西风味的传统节目。
侯卫东随着人流走到小礼堂,见到黄亦舒带着几位公司高层在门口候着,恭请来宾去观看文艺演出。
庆达集团小礼堂有二百多个座位,与成津县的大礼堂相差不多,主席台被作为了舞台,男女主持人都是省电视台的台柱子,这就比县级水平的主持人高了好几个档次。
第一个节目是欢天喜地迎新年,庆达集团的小伙子和大姑娘们穿着极不合身的大花衣裳,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伴奏下蹦来跳去,很有些乡土气息。第二个节目是女高音独唱,是省歌舞团的演员。侯卫东与蒋副厅长坐在一起,两人一边看着节目,一边断续地交流着。第三个节目是独舞,独舞者为省歌舞团晏紫。
在侯卫东的印象中,晏紫是一个颇为高傲的女孩子,脾气不小,牙尖嘴利。当然,作为省歌舞团的演员,她的相貌、身材都是上上之选。
在一阵金戈铁马的音乐声中,一个身穿古代武士盗甲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中间,如果不是主持人报了舞者名字,侯卫东很难将这位武士与晏紫联系在一起。晏紫的扮相很是英俊,头上高束着武士髻,在急促的音乐声中,她如一个真正的武者那样飞旋着,动作既有女子的柔韧,又有男子的刚劲,与寻常的舞蹈大不一样。几乎所有的观众都屏气凝神看着晏紫的表演,舞蹈结束,台下观众不约而同地鼓掌,与前两个节目形成了对比。侯卫东完全被精彩绝伦的演出所吸引,他见过素颜的晏紫,感受更加深刻。
蒋副厅长对晏紫的表演大为赞叹:没有想到省歌舞团还有这种档
次的表演,今年可以给文化厅增加一笔预算,让他们专门扶持这种有档次、有影响的节目。
演出结束,黄亦舒悄悄地找到了蒋副厅长,耳语道:蒋厅长,节目结束后,木山老总想要你和侯书记一起坐一坐,周省长也要过来。
侯卫东参加庆达集团的酒会,是受了张木山的邀请,可是在整个活动中他基本上没有与张木山会过面。如果不是遇上蒋副厅长,他在酒会里就一人不识,相当尴尬,此时听到了张木山的安排,他心气稍平。
演出结束以后,蒋副厅长和侯卫东在黄亦舒的带领下来到厂内小餐厅。庆达集团老总张木山换下一本正经的西服,穿上中式唐装,显得很富贵。等到蒋副厅长和侯卫东进门,他站起来,道:两位领导,今天怠慢了,特意赔罪。
几人聊了一会儿,张木山接了一个电话,便道:周省长一直在关心和指导庆达集团与胜宝集团合作之事,他百忙之中要抽时间过来。
蒋副厅长道:既然周省长来了,我们就一起去迎接。
在庆达集团的大门口站了一会儿,两道雪亮的灯光刺破了黑沉沉的夜色,一辆崭新的奥迪稳稳地停在了大家面前。
众人簇拥着岭西省副省长周昌全来到了小餐厅。进门之后,周昌全见到餐厅里面坐着两个女子,扭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张木山。张木山介绍道:今天的演出是由省歌舞团的柳团长策划的,演出很成功,香港朋友都赞不绝口。他指着一位约莫三十出头的女子道:这位就是省歌舞团柳团长,这位是省歌舞团的晏紫。晏紫今天晚上一支《花木兰》的独舞,真是技惊四座。
柳洁主动伸出手道:周省长,我是省歌舞团柳洁,以前我带队到沙州演出过。
周昌全看了一眼柳洁,道:沙州建市三十周年演出,柳团长来表演过节目,我印象深刻,现在当团长了?
柳洁笑道:年龄大了,只能将舞台让给晏紫她们这些年轻人,能为她们更好地服务,是我的荣幸。
等大家按着默认的顺序坐了下来,周昌全与张木山、蒋副厅长聊着省里的事,侯卫东年轻,坐在下首,恰好与晏紫相邻而坐。
晏紫低声道:莹莹的事情,谢谢侯书记。
侯卫东没有听得太清,问道:谁的事情?
“朱莹莹的事。
当初朱莹莹为了方杰保险柜的事情,被成津派出所留置,步高不准小曼插手此事,晏紫救人心切,跑到成津找了侯卫东。不久以后,朱莹莹就被放了出来。
其实,侯卫东根本没有为朱莹莹打过招呼,他没有明说,只道:公安机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晏紫根本不相信这种说法,低头道:不管怎么样,我要谢谢你。晏紫低头而语的柔和,与舞台上刚劲的花木兰相比,别有一番风韵,饶是侯卫东见惯了美女,心神也是一荡。
在这个时代,大家都营养过剩,晚宴不过是社交的道具。喝了几杯红酒,天南海北聊了一会儿,晚宴就结束了。张木山很有些办法,居然说动了周昌全去卡拉ok室,这就让侯卫东很是惊讶,在他的印象中,周昌全根本不涉足这类娱乐场所。
“周书记到了省里,比在沙州放得开了。这是侯卫东的感觉。
在卡拉ok室,趁着服务员端水果之际,侯卫东来到周昌全身边,汇报了与胜宝集团董事局主席樊胜德见面的事情。
周昌全道:从根本上说,胜宝集团迫切需要找到合适的有色金属矿,我们与胜宝集团的合作是互惠互利,双方是平等合作伙伴,只是岭西各地普遍患有资金和项目饥渴症,樊胜德以退为进,是想获取最大利益。在岭西,这是带有全局性的问题,通常情况之下,是省内同行相互恶性竞争,最终是让外商得利,他对此也很是头痛。
侯卫东站在成津的角度,还是想为成津争项目,道:周书记,成津的有色金属矿治理工作已经走到了全省前列,交通瓶颈也即将突破,可以这样说,成津与胜宝集团合作的条件最好。而且从大政策来看,国家是鼓励外资、港资等资金投资铅锌矿的。
这时,柳洁已经试好了话筒,她道:柳洁借此机会感谢周省长、蒋厅长、木山老总等领导对省歌舞团的支持。省歌舞团这几年被推向了市场,很艰难。但是,一大批有才华的年轻人为了梦想聚集在省歌舞团,希望各位领导继续伸出援助之手。第一首歌我就自告奋勇了,为各位领导献上一首《快乐老家》。柳洁的声音很富有磁性,将这一首富有动感的歌曲演绎得淋漓尽致。
周昌全兴致很高,等到柳洁唱完歌回到身边时,道:木山,柳团长亲自演唱了一首歌,你总得对歌舞团有所表示。
张木山开玩笑道:今天晚上,柳团长和晏紫唱一首歌,庆达集团赞助歌舞团一万元。
柳洁大大方方地道:感谢木山大哥,为了省歌舞团,我今天就拼了。第二首歌是德德玛的《风吹草原》。柳洁身材丰满圆润,却并不显得臃肿,很有几分杨贵妃的雍容华贵。一首来自内蒙古大草原的歌曲,被演唱得既宽阔大气又柔美绵长。
周昌全知道柳洁是专业演员,虽然有一定心理准备,歌声一起,却仍然感到强烈的冲击力,熟悉的歌声仿佛将他带回到了青春热血的岁月,等到一曲结束,就率先鼓起掌来。他主动道:柳团长唱得太好了,我不怕出丑,也来唱一首。他又笑呵呵地对张木山道:木山,我是帮柳洁唱的,一万元也得算在柳洁头上。
侯卫东跟随周昌全的时间不短,在他的印象中,周昌全总是一脸严肃的表情,唱歌这种事情似乎离他挺远,见其主动唱歌,很有些意外。
“美丽的夜色多沉静,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姑娘就会来伴我的琴声……周昌全唱了一道脍炙人口的名曲《草原之夜》,他的嗓子略有些沙哑,带着很深的感情,倒有几分草原之夜的意境。
柳洁带头鼓掌,道:周省长唱得真好,请问您会不会唱《三套车》?我想同您一起演唱这首歌。
屋内开着热空调,周昌全额头上略有些汗粒,他脱掉了外套,拿着话筒与柳洁并排站在一起,道:与歌唱家一起唱歌,不胜荣幸。
此话并不是太幽默,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很配合地笑了起来,并一起鼓掌。晏紫坐在侯卫东旁边,当周昌全唱完,她评价道:周省长唱得中规中矩,和柳团长一起唱,听上去还不算刺耳。
侯卫东习惯了官场上的含蓄,晏紫对周书记的评价听上去很刺耳,道:不刺耳朵?这算是表扬还是批评?你太吝惜赞美之词了。
晏紫双眉一挑,道:唱歌如果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国家还设音乐学院来做什么?用一句不刺耳来评价,已是对非专业歌手很好的赞美,如果你去唱歌,我肯定不会给你这样的评价。
侯卫东答道:我没有唱过歌,你怎么知道会刺耳?
晏紫抿嘴笑了笑,嘲讽地道:很多事情不需要尝试的。比如某些东西知道味道不好,就不必尝试吧。
“其实艺术也不神圣,比如三峡号子,就是来自民间,堪称经典,而专业机构又能有几首经典流传?
晏紫尖刻地道:艺术根本不神圣,早就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今天就是具体的表现。
侯卫东见晏紫情绪上来了,就换了话题,道:朋友们在一起唱歌是很正常的事情。
“柳团长和我来陪你们唱歌,这是事实。晏紫摆弄着手腕上的小玩意儿,又道,柳团长要撑起这么大一个场面,让无数女孩子实现美丽的梦想,甚至借此改变命运,我作为省歌舞团的一员,陪你们唱歌也就无所谓。
想起傍上大款的小曼和运气不佳的朱莹莹,晏紫神情又如好斗的小母鸡一般,道:今天我拼着把喉咙唱破,也要唱几十首,这笔钱对你们来说是小事,对我们歌舞团就是及时雨。
台上美丽的孔雀、英俊的花木兰,到了台下就得遵循另一套游戏规则,生活既美丽又残酷。
“你的观点既偏激又悲观,其实现实社会是多元化社会,你有多种选择,你完全可以选择过另一种生活,没有人能强迫你。
“每个人都有梦想,我的梦想就是在舞台上尽情而舞,这是我的选择,所以就在这里陪着你们唱歌、跳舞。
“你想问题过于极端,你陪我的同时,我同时也在陪你,这就是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关系。
说了最后一句,侯卫东自觉失言,连忙打住。在沙州,这句话是有着特殊含义的,往往用来形容男女间的床笫之事。说话间,周昌全与柳洁接连唱了两首草原歌曲,配合得愈发默契了。
柳洁唱得很过瘾,等到周昌全交出话筒,回到座位上,她用话筒道:晏紫,你别总和帅哥聊天,你这个百灵鸟也应该展一展歌喉了。侯卫东称得上帅哥,可是在沙州,大家眼里他就是县委书记,和帅哥没有任何联系。
晏紫款款地起身,回头又答道:你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等会儿请你一起唱歌。
“生活就如强奸,既然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柳洁在动员晏紫
陪着领导唱歌时,先将歌舞团的命运和前途摆了出来,又将这句前团长的名言传授给了晏紫,这才将歌舞团的台柱子动员到这种社交场合。
晏紫唱的歌曲也挺有意思,是苏联歌曲《小路》: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啊,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这是一首曾经在岭西广为流传的苏联歌曲,蒋副厅长、张木山等人随着晏紫优美的歌声而吟唱。整个晚上,大家都轮番唱着前苏联歌曲和蒙古歌曲,一时之间,小厅里就有几分怀旧色彩。
晚上12点,散了场,柳洁和晏紫唱了两个多小时,算来算去也就唱了三十来首歌。柳洁笑吟吟地道:张总,三十六首歌啊。
张木山反而被落落大方的柳洁弄得很不好意思,于是很大方地道:刚才只是一句玩笑话,省歌舞团是岭西的门脸,我怎么能这样算账?歌舞团与庆达集团可以合作,我们先出一百万元合作经费。
柳洁笑呵呵地道:这当然没有问题,涉及具体问题,我们再细谈,感谢张总对省歌舞团的支持。
转眼工夫,就为团里弄来了一百万现金,这让柳洁和晏紫都很兴奋。回家路上,柳洁一边开车一边道:紫紫,你今天晚上的表现不大对劲啊。
晏紫道:柳姐,我唱了二十来首歌,还陪着臭男人跳舞,怎么不对劲了?
“你一晚上都在和那个最年轻的臭男人抬杠,我认识你七八年,这种情况很少见,是不是看上那个帅哥了?
晏紫撇了撇嘴巴,道:我真要傍男人,要么傍周昌全,要么傍张木山,侯卫东是芝麻大的小官,我还瞧不上眼。说到这里,她又想到了朱莹莹,道,朱莹莹当时要和方杰好,我就劝过她,一个小县城的暴发户是什么素质。她不听劝,结果差点被弄到监狱里去了。
柳洁对朱莹莹的事情并不太了解,只是听到了一些说法,问道:听说你去找了成津县领导?
“我找的人就是今天到场的侯卫东。"侯卫东结婚没有?"听说结了婚,还有小孩子。柳洁沉默地开了一会儿车,突然说了一句粗话,道:妈的,怎么好男人都是别人的老公?!
晏紫小心翼翼地道:柳姐,干脆离了吧,不死不活地拖着,始终不是事。
柳洁摇了摇头,道:哪里有这么简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在省政府家属院,周昌全和侯卫东站在院中说话,周昌全道:木山对于在成津设水泥厂是两可之间,茂云市东湘县也在向他发出邀请,祝焱找他谈过话。你如果真想使水泥厂落户成津,得继续跟进,否则花落谁家还不清楚。至于胜宝集团的事情,几个县市都在伸橄榄枝,无原则地相互竞争最终要损害我们的利益,樊胜德老奸巨猾,就是要让我们内斗,他才好从中渔利。
侯卫东在老领导面前说了真心话,道:胜宝集团的投资对于成津是一次大机会,我要努力为成津争取,成津的优势在于即将打开的交通、宽松的政策,以及经过整顿以后的正常矿山生产秩序。当然,我不会为争取投资而牺牲环境和人民的利益,这一点请周省长放心。
周昌全道:在沙州七年多时间,我留了一件憾事,章永泰之死让我难以安心,这事你别放弃,不过得更加讲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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