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朗放下奏折,轻叹一口气。
东楚南渡至今,国事愈发多艰,最近更似进入了多事之秋,李朗的眉头深深地锁起,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暗处势力的蠢蠢欲动,尽管他并不是非常清楚它的源头何在,然而朝堂后宫,乃至北疆皆乱事频生,仿佛确听命于同一股力量一般。
原以为是以谢氏为首的那群门阀世族,不甘皇权渐盛,卯足全力做拼死一搏,然李朗又收到戍北的战报,言北梁屯兵边境,且据探子回报,北梁国主本人正在军中,似近日有大举进犯的可能,如此与东楚境内异动配合默契,令他无法随意调动大军驰援王都,这等行径,若说是谢氏等与其里应外合,又似有说不通之处。
谢濂若有此魄力与能耐,早就在他根基不稳的时候先下手为强了,退一万步,也断不会允许他轻而易举地将谢昆的兵权收回,连如今谢皇后驾鹤西归,也不见那颟顸无能之辈有任何动静。
然,就凭谢濂的所作所为,即便再无反心,也绝非一个有志天下的帝王所能容忍。他深夜难眠,正是要等斩草除根的一个结果。
李朗不自觉地握拳,置于唇下:不管究竟是谁要动摇他的帝位,他都不会轻饶!
即便是——
思绪一飘,竟是想起临出宫前,他那因丧母而大病一场、刚有所好转的太子执意求见。
李朗那几日虽时有探望,然一来忙于国事,二来则实不愿在泰安宫见自己那莫测高深的母后,故而每回总是匆匆,未曾多做逗留。
太子那几日高热不退,一日之内绝大数时间昏睡不醒,父子两也不算是有过真正的相见,如今太子已醒,要见他这父皇,李朗却不知为何,竟起了一丝怯意。
他于午后驾临泰安宫,所幸太后此时的佛祷已然开始,他无需先行觐见,再探太子。
太子身子骨本就弱,经此一遭,双颊早无孩童的丰润粉嫩,一双酷似谢皇后的大眼睛似占据了小脸的一半,更见可怜。
李朗平素对这个独子并无多少疼爱,然他近来心绪有变,见太子虚弱中不掩喜悦,孩童稚气的笑容令他情难自己地坐在床头,探进被中握着孩子的手,轻声道:“你不多做休息,等痊愈了再见父皇不好么?”
太子在枕上略略摇头,艰难地侧了身,另一只手也塞入了李朗掌中,然后喘着气,眼中晶莹更甚。
李朗只觉掌中多了个又冷又硬的东西,他心中诧异,取出一看,竟是他与赵让鸳鸯交颈那夜,他向赵让讨要而未得的佩玉。
太子见父皇眉心微皱,声如蚊蚋地解释道,昨日赵家的小姑娘前来探病,把这块佩玉交给他,说是父亲吩咐的——“这是父皇之物吧?”
话中并无多少疑问之意,太子凝望着握住佩玉沉默不语的李朗,倏然道:“父皇,你以后不要让阿玄当我的妃子,我不要。”
李朗闻言,大感意外,他收好佩玉,重新执住太子的手,上身倾至头几与太子同高,柔声问道:“为什么?那小姑娘惹你生气,你不喜欢了么?”
太子又是微微地摇头,两手探出被褥来,齐齐握着李朗伸过来的右手数指,辛苦地道:“不是。我不要她做妃子,那样阿玄太可怜了。”
他说着话,止不住眼泪滑下了眼眶,李朗见状,用另一手手背为其揩干,轻叹一声:“父皇都依你就是,只要你快快好起来。”
太子应了声“是”,终是体力不支,精神疲乏,不多时,便在李朗的陪伴下再次睡了过去。
李朗小心翼翼地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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