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一扇密码门,而且看其氧化程度似乎还是从二战留下来的老古董。可二战的俄国和德国永远能造出用几个世纪的宝贝,那些铜墙铁壁即使经历了上百年的风吹雨打,也始终坚不可摧。
他懊恼地坐回床边,望着门的方向发呆。冬兵则一直很安静,专心致志地摆弄着那些已经烂得不能再烂的碎片。他完全不在意朗姆洛于身旁弄出多大的动静,似乎整个人的身心都只属于那些支离破碎的图景。
直到,他把图画拼凑完成。
当然,由于朗姆洛的肆意破坏,有几片小小的边角怎么也找不到,可这并不影响整幅画的完整性。他把它一点一点地粘好,再次翻来覆去地检查一遍后,终于站了起来,做了一件让朗姆洛恨不得马上开枪轰了他脑袋的事——
他捏着那幅丑陋的剪报走到朗姆洛的面前,将之递给了对方。
朗姆洛的眼睛死死地剜着冬兵,他已经彻底读不懂眼前的人了。他们曾经是亲密的,曾经是能顺利沟通的。即便外界所有人都听不懂冬兵的话,朗姆洛依旧能作为唯一解码的一个。
可现在呢,现在他仿佛在阅读天书。
朗姆洛的嘴角抽搐着拧出一个恶意的弧度,接过了冬兵的剪报。他的目光并不停留在剪报上,而是始终紧盯着冬兵的双眸。
“……要我看?”朗姆洛笑了,捏着剪报的手指感觉到毛绒绒的边角。
冬兵急促地点点头,又指了指剪报示意。
看什么呢?看美国队长有多威风,有多强悍?还是看上面的地址,搜寻只言片语的信息,带着冬兵回去找他的好战友好伙伴?好,既然他那么看重剪报上那个耀武扬威的旗帜,朗姆洛不介意再一次毁给他看。
朗姆洛双手捏住了剪报的边缘,由于透明胶带的粘合,让这个行为不能那么顺畅,但稍微用点力,报纸的边缘还是被撕出了小口,然后再发点力,它又可以自然而然地变成两半。
冬兵的眼睛涨红了,看着朗姆洛毫不犹豫地把它再度撕毁,他突然像发怒的野兽一样抓住了前者的胳膊,他支吾着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朗姆洛知道,自己的举动彻底击溃了冬兵内心的防线。
同时,也摧毁了朗姆洛的防线。
这一次,交叉骨再也没有手下留情。如果眼前所见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出生入死救下的冬日战士,那他不介意狠狠地教训对方一顿。于是就在冬兵扑着抓住自己手腕的刹那,朗姆洛操起放在床边的扳手,猛地抡向了对方的肩膀。
这一抡砸中了冬兵断开手臂的一边,他痛得呻///吟了一声,朝一边倒下。而朗姆洛没有停止,就着倒下的人发狠地砸击着。他的眼眶被泪水溢满,鼻尖酸涩疼痛。
冬兵被砸得蜷缩成一团,用右手护着脑袋。扳手砸在肩膀,肋骨,腰腹,大腿。他疼得不行,可他没有反抗。
对,他没有反抗。
为什么他不反抗。只要他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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