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那棵树很灵验,只要真心诚意去结一条红丝带在上面,你祝福的那个人就会平安。”
*
烈风将车子停在石阶下面,拉着冉云素的手朝九十九级台阶走去。
他脚步一停,然后在冉云素面前蹲下来,“素素,我背你。”
“我可以的。”
“上来。”从姿态到语气,不容拒绝。
烈风背着她一步一步朝石阶上走去,两个人的身影像是要融入漆黑的夜空里。冉云素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坚实、温暖,令人心安。
“我小的时候,爸妈工作特别忙,很多时候都是我哥在照顾我。”
“有时候晚上他们一个值班,一个出紧急手术,我哥就会给我检查作业,帮我洗澡,然后给我读他那些课外书。我大多都听不懂,听不懂的东西,听着、听着也就睡着了。”
“有次他带我去游泳,然后我就不小心跑到了深水区,差点给淹死了……那是他唯一一次打我,看得出来他吓坏了。这回轮到他吓我了,等他好了,就算成功报复我了——”
“之前我不想学医整天玩音乐,全家人都反对,只有他偷偷拿钱给我买设备。他说有梦想就试一下,不行的话再回头也来得及……”
冉云素想起穆瑾说的那些话,眼泪悄无声息渗进烈风的衣服里。
“秦教授他人那么好,他不会有事的,你别怕——”实际上,她自己怕得要命,她清楚烈风有多重感情。万一秦教授挺不过这一关,对烈风的打击也会非常大。
两人一起将红丝带结到祈福树的枝桠上,夜风吹过,千万条红丝带迎风飘舞,伴着漫天的繁星,丝丝点点都是亲人们深沉的祈盼。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我知道这两天伤了你们的心,药方,挺过去!糖不远的!
☆、卑微到尘埃里开出花朵(一)
凌晨四点,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宣布病灶部分成功切除,手术成功。但这也仅仅是个开始,后续还有漫长的抗感染治疗和恢复,兜兜转转仿佛西天取经的九九八十一难等在那里。
秦烈峥在术后被转至重症监护室,气管插管下的全麻手术,人还在昏迷中。
穆瑾执拗地要守在走廊里不肯走,直到传出消息说秦烈峥苏醒了,她才神形恍惚地离开医院。
没过几天,第三期医援队就要出发奔赴Y县了,穆瑾收拾好行囊随队出征。经过前两期的摸索总结,目前震区的救治与疫情控制都有序进行,医护被感染的几率降至最低。
“穆穆,你要自己小心点,千万照顾好自己哦。”冉云素对穆瑾去疫区仍不放心,“刚刚烈风跟秦教授视频过,他虽然还没法开口说话,但气色好一些了,身体也正在恢复,有任何情况我都会随时跟你联系的。”
穆瑾点点头,转身跟着队伍上了大巴车。
*
也许是因为秦烈峥的身体素质原本就很好,也许是因为他本人的求生欲望很强,术后一周,他被转至普通病房继续接受治疗。
又过去一周,他出院回家休养,已经可以如常地做些活动。烈风也在他哥情况稳定之后返回了尼斯的剧组。
第三期医援队顺利返回,全体医护都得到两日的换休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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