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忽然觉得自己那么多年的书白念了,原来卧冰求鲤是那个意思。到底是太子,胡说八道起来也像确有其事
她没再反驳,只是拥着被子看着他。
外面天寒地冻,冰珠子早就变成了大雪,铺天盖地地下着。宫灯高悬,炭盆里的红罗炭燃得热火朝天,殿里人又退尽了,只剩他们俩,幼时的感觉隐隐约约又回来了。星河记得刚到东宫时拘谨得很,走一步路都得琢磨再三。太子倒不搭架子,两小无猜么,没外人在时相处很随意。后来大了,知道了进退,知道了立场,主子是主子,下臣是下臣,越不过阶级的鸿沟,一里一里就远了。
有时回想起来,心里不免有淡淡的惆怅。这么多年了,穿着那身皮,各有各的算计。像现在坐在床上说话,虽然没个体统,心倒是纯净的。
太子说:“你不喜欢叫你母亲误会,是打算以后找个好人家?”
星河摇摇头,“主子不是说了,将来给我指门好婚吗。”
他一手抚膝,喃喃道:“好婚是有,恐怕你名节坏了,没人敢要你。”
她听了又干瞪眼,早知道他是存心的,现在亲口说出来,真是一点不怕人寒心。
他大概也发觉了,摆手道:“反正朝中也没人配得上你……你想家吗?想不想回去看看?”
星河怕入套,淡淡应了句不想。
他似乎有些怅然,哦了声嘀咕:“我还想着今晚是头场雪,明早上书房又不开课,可以带你回去一趟呢。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时候不早了,外头太冷,别回命妇院了,就在这儿睡吧。”说着光脚下床,语气轻快,“你把罩衣脱了,我去吹蜡。”
作者有话要说:①倒卧:因饥饿、寒冷而死在街头的流浪者。
看到大家的疑虑了,文案上造反可能写得太直白了,我给改成篡权了。
关于女主和宿家搞的事情,目前是以黑吃黑为主,篡权也是需要过程的,没谁莫名其妙冲进皇宫就能当皇帝,我这里慢慢写,大家慢慢看哈,毕竟才九章而已,么么大家~
第10章凝笑东墙
星河坐在那里一头雾水,千防万防的,怎么好像又被他算计了?
说不想家,他摆出一副“我是好主子,愿意放你一夜假”的姿态。结果她没上套,那正好,今晚就陪我睡吧;要是说想家呢?他真会雪夜带她回去?恐怕会准她出玄德门朝西眺望一眼,然后上筒子河边上的汤饼摊儿捎一碗馄饨回来——主子吃腻了宫里的美味,想尝尝民间小食了。
太子爷的算盘打得噼啪乱响,从来就不落空,因此她办事就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眼下留宿这件事,是摆在面前最首要的难题。看他的意思,应当不会对她怎么样,可她终究是个姑娘,和男人大被同眠,实在很叫她作难。
太子呢,心情愉快,像找到了阔别多年的好友,有很多话想说,多到必须一头睡,可以秉烛夜谈,可以明天睁眼就见到对方。他悠着步子,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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