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吗?快起来,别跪着了。”任奶奶看孙女一直不起来,以为出了什么事,忙上前扶。
任莲盈忍不住问,“外婆,没有绣过墨色的莲花,当图案吗?”
任奶奶一怔,斥道,“傻丫头,那墨色的莲花就是要凋败的花了,多不吉利,谁会绣那种颜色。别瞎说了,快起来。”
任莲盈还是不死心,想多问几句吧,正在上香的顾爷爷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只得作罢。
任莲盈接过点好的香,由任奶奶扶着上前给祖宗上了香后,垂眸低头,做冥神祷告。心里又想到自己的莲花坠空间,若外婆说的是真的,那朵奇异的莲花还有好些花瓣是墨色的,是不是意谓着自己其实还没有脱离“死亡”的阴影呢?
突然被外婆拍了一下,她猛地回神,就被外公斥了,“在列祖列宗面前,还在发呆出神,成何体统!”
“呃,对不起,外公。”
“行了。现在当着祖宗的面,你好好说说,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地回来?”
哎,还说什么情况啊!他们早在她回来,肯定都收到她的很多资料信息了。现在,不过是法官最后的审判,她这个被审的只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份儿。
便直接开始认错,“孙儿有错。一不该不告家长,此等生死大事;二不该诓骗长辈,远游不归;三不该伙同哥哥们,欺骗长辈……”
一下数落了一堆,她心想也差不多了吧!
“还有呢!”顾爷爷又提醒。
任莲盈想了一阵儿,又挤出一句,“不该学艺不精,就不自量力地自给用药。”
顾爷爷明显不满意,“还有!”
任莲盈苦了脸,抠了抠头,“走路不看路,被车撞了。”眼巴巴儿地向任奶奶求救。
任奶奶也露出一脸不解状,看向上方站着的丈夫。
顾爷爷还是一脸严肃,“还有!”
任莲盈撑不住了,拧着眉毛,求道,“外公,还有什么啊?”
顾爷爷瞧着姑娘浮肿的脸,虽然气色看来还不错,可到底是和自己曾经养在身边多年的漂亮宝贝大变了样儿。想想自己曾经多么骄傲的小公主啊,不过出去两年,回来就成这样儿了,哪个做长辈的不心疼。
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他声音更严厉,“你自己做的事,就记不得了吗?”
任奶奶还是容易心软,“老头子,你有什么话好好跟孩子说。孩子都认了这么多错了,那就是真还有什么,也够了。”
顾爷爷心里是舍不得了,可这时候却仍是硬着心肠,严厉不减,“要是你今天想不起自己犯了什么错,那就在祠堂待着,等到想起了再说。”说完,便拂袖而去。
任莲盈僵在当场,看着堂上一排排灵位,觉得很是郁闷。记得小时候来这里时,还悄悄跟哥哥们嘀咕过,她自己跟奶奶妈妈姓任,自己爸爸姓陆,偏偏逢年过节要对着一排姓顾的人叩拜,真是很奇怪的事儿啊!
那时她没想通,现在也想不出外公突然生气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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