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年的时候不管是值大夜班还是连上几台手术都能保持清醒,可就这一两年的时间里,她的体力是越来越差了,往往刚一下手术就腿发软。
更别提岁月在脸上的痕迹了。
肖清澈偏头深情的凝望着自己妻子,他倒一点儿也没觉得她变老了。不论过去几十年,在他心中,她依然犹如初见的模样,明媚耀眼,楚楚动人。
“有时候想一想,真的会觉得时间太残酷不留情了。阿靳都要二十一岁了,过不了两年他就会娶妻生子,一代换一代,可我闭上眼睛还都是他蹒跚学步的样子。”
每每提及这个话题,她都会止不住的心酸,不敢想,是真怕。
肖清澈走到她身边坐下,轻轻环抱着怀里的娇人,温声安慰:“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盛,本就是人生之八苦。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能尽心的尽心就行,尽人事知天命,剩下的就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
“我知道。”她头埋在对方的胸口,轻声道:“你我的孩子,我断不会怕他们不成才,我只是怕自己没有更多的时间能够陪伴在他们身边。”
肖清澈紧了紧圈着她的手臂,微微斥道:“说什么傻话。你我在高堂前发过誓的,要相守从心之年,少一年我都不会放你。”
夫妻三十载,他能始终一心一意的待自己,二人相知相守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她该是别无他求的,和怡心里有些酸涩,也很感动。
“清澈,能够嫁给你,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他勾唇,深情的诉说心里话:“能够娶你,才是我的轮回百世修来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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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在马尔代夫度假的肖家这温情比起来,在北京的裴涪浅这个年过的格外心寒。
按传统大年初二回娘家的这一天,本该是一家人齐聚一堂有说有笑,诉诉这一年到头的心酸和喜悦,可程家每一年的初二都过得不怎么痛快。
今年,尤其更甚。
徐怀亦和裴涪浅为躲清净,逃避似的在阳台吹冷风,他们很想做到两耳不闻房内事,可那时不时的吼声却还是让俩人心颤颤的。
徐怀亦偷偷吸了口烟,吐气:“你爸真是过分了。”
“谁说不是呢。”裴涪浅面无表情。
徐怀亦和裴涪浅只差了几个月,今年也上高三了,男孩子在这个年龄都会被看作是一个真正的小男人了,他也有自己的认知和态度。嗤哼了一声,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轻笑。
就算夫妻感情再不和,有再多的矛盾,也不应该在这种日子里连来看老人一眼都做不到。
裴涪浅对此也很无奈,往年他爸至少还能装个样子,露个脸闪个面,然后借口工作忙要先走。谁都知道他的意思,可连老人都不说什么,她的姨妈舅舅便是更插不上嘴了。也随之爱走就走,绝不挽留。
许是忍耐的够了吧,她爸今年连面都不露了。
“怀亦,你说婚姻的意义到底何在?”
如果仅凭一张纸就以为能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那一定是有问题的。
从小到大见惯了父母间的冷眼相看,她总以为是他们两人都忙,感情不和的原因归根结底是缺乏沟通。可自打上次听到爷爷说漏嘴的那些话,她才意识到原来不是这样的。
徐怀亦抽完一根烟,捻灭了烟头扔在花盆里,吐一口气回答她:“我也不知道婚姻有什么用处。如果两个人真的相爱,就在一起,结不结婚无所谓,一张纸而已,能代表什么?一张结婚证能把两个人牢牢栓在一起吗?不可能的。”
“我觉得婚姻像是一个人的两只脚,朝向得是同一个方向,如果左脚要向左,右脚要向右,谁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理由,自然是不能前进的。”
她双手扒在栏杆上,望着对面邻居家的灯光,满室温暖。
轻笑一声,似是自言自语:“对于感情而言,凡是发生过的都存在,凡是存在过的都有价值。它是人生最大的一场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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